“教训你。”
粗粝的指腹摩挲着陆舜华的下巴,慢慢抬起,唇瓣相贴,而后一路落到脖颈。
温热的呼吸洒在颈间,刺激得她手指微微蜷曲,不自觉地颤了颤。
陆舜华被亲得迷迷糊糊的,隐约感觉不太对劲。
但具体哪里不对劲,她又说不上来,只知道心跳越来越快,江淮吻得越来越用力。
下唇在作痛,体内仿佛烧了一把火,她唔唔两声,推了身上的人一把。
江淮一把抓住她的手,低声问:“怎么了?”
“我……渴。”陆舜华被他灼热的目光看得不自在,偏偏手又被他抓住,只能低下头避开他的眼睛。
“我渴了……想喝水……”
江淮眯起眼,打量着她微肿的唇瓣,只觉得体内的邪火也快把自己烧着了。
“我也渴。”他淡声道,气息喷洒在细腻的肌肤上,落下或深或浅的吻,“我快渴死了。”
陆舜华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侧过头去看屋外的月亮。
月亮清凉,却未浇灭乱蹿的火。 陆舜华知道了,那把火不是怒火,他眼睛里的火,是……
欲火。
她抖得更加厉害。
江淮便停了动作,将她抱进怀里,低头亲了下她的额头。
用的力道大,把她死死锁住。
陆舜华被他勒得喘不过气,刚想抗议,突然听得他在耳边说:
“对不起,是我唐突了。”
距离太近,她感到他身上男性的气息,是富有侵略性的味道。
陆舜华脸红的快要滴出血来,才发现刚才他蹭啊磨啊,将她衣襟都弄乱,松松软软的衣摆垮下去,露出半个肩头,是独属于少女的细腻白皙。
上头烙着几个深深浅浅的红色吻痕。
许久后,江淮放开手,替陆舜华理了理乱掉的衣襟,将她抱到腿上,揽着腰,到底没忍住,克制地亲了亲她的唇角。
“你……”她想说点什么,无从下口。
江淮仿佛看出她所想,伸手拍了拍她发顶,再开口时声色喑哑,似藏着苦楚。
“现在还不行。”他抚摸着手里如缎长发,自嘲道:“我若回不来,你会恨我的。”
大和民风再如何开放,女子嫁人前便破了身终究是留下口柄。
战场瞬息万变,他怎么忍心,让她成为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他的姑娘,应该是被捧在手心里好好呵护的。
但这句话听在另一人的耳朵里却不是同个意思,陆舜华咬着唇,怒道:“你为什么一天到晚总是说自己会死,你为什么不能好好活着!”
“很多事由不得我。”
陆舜华不说话了。
江淮踮踮腿:“你现在不觉得,万一哪天我真的死在战场上,你想想你当如何?”
陆舜华高声道:“那就随便找个人嫁了,嫁猪嫁狗都行,再也不会想起你!”
心脏蓦地紧缩,仿佛有什么东西裂开。
江淮抬眼。
他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嘴唇几度张合,只说了一句:
“好啊。”
“……”
陆舜华收了表情,默默看着江淮。
下雨了。
雨水将月夜的光明掩去。 这场雨很大,下在外面,滴在青石板路上,湿了仲夏。
陆舜华坐在江淮腿上,眼里湿漉漉的,脸上湿漉漉的,若能摸一摸她的肝脏,恐怕也是湿漉漉的。
望着他,有些难过,有些欣慰,还有更多的气恼。
她猛地捡起丢在一旁的春宫册,卷都来不及卷,啪啪啪地打过去,打在江淮的脸上、肩上、打在他手臂上。
“混蛋!你这个杀人诛心的混蛋!”
简直像个泼妇。
可是她受不了了。
她能懂他所有的未说出口的话,可是不喜欢他的话。他发誓的时候很真诚,黑眸热切,说出口的话又比刀子还冷。
江淮由着她打,胸膛微微起伏,直到她打累了,才将喘着粗气的人重新抱到怀里。
他的嗓音有些沙哑:“六六。”
陆舜华一声冷笑,要站起身,被他一把拉回来。
江淮急了些,哄道:“小郡主……”
陆舜华说道:“你再叫声试试。”
江淮沉默了会儿。
心霎时收紧,觉得脸也烫得很厉害,耳边雨打芭蕉,怀里的人儿虽然满面怒容,但美好得有几分像是梦幻。
他嘴笨,永远不晓得说什么好话来哄姑娘,方才发的誓言已经耗尽了他十多年的柔情,他实在想不出来应该再说点什么。
他不吱声,陆舜华也懒得搭理他。
半晌,他尝试着收紧手臂,将头靠在她的肩窝里,小心地亲吻她凝血的嘴唇,开始是慢慢的碰触,后来便急切地纠缠,磅礴雨声盖过濡湿声,呼吸灼热,他越靠越过去,舔舐着她的眉眼,她的鼻梁,她的耳畔。
女孩儿细软的手指藏在衣裙里,慢慢捏成拳。
陆舜华没忍住,在他再次隔着衣衫吻上肩膀时,发出了一声几不可闻的低吟,在他怀里轻轻颤栗。
江淮扣着她,嗓音低沉,不知怎么竟发了昏,喃喃道:“师父……”
陆舜华也被他吻得没了判断,真就应了:“唔嗯……”
江淮觉得体内的火没有熄灭,又多了一捧水,煎熬着身心,沸腾翻滚。
他一声一声急道:“师父……师父、师父……”
“师父”二字,本来颇为严肃正经,被他这么一喊,平白无故多了几分色情的味道。
眼神一撇,掠过一边摊开的图册,晕开的光下册上图案越发清晰醒目,一笔一划,描绘出欲望的剪影。
于是江淮的急切里又多了些调笑,摸着陆舜华的发,拥着她说道:“不是说是我师父吗,师父学了什么,是不是也要教教徒儿。”
陆舜华怔了怔。
她转头,也看到了摊开的春宫图。
耳畔听得那人温柔问道:“你,当真不悔?” ——
最近三次元发生了些事情,有了许多烦恼,更新非常不稳定,抱歉让大家久等了。
说好三章内上肉的,貌似又拖了好久,不如……大家当我没说吧?(认真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