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么,你娘这转眼就快生了,我听村上的人说,肚子都这老大了。”青婶子用手比量了一下肚子,比量完又想起来,说话的人是跟着晓桐奶奶去镇上起刺儿的人。
“对了,英男,你娘没事儿吧,就是前些日子晓桐奶奶去闹,你娘有没有伤着哪儿,或者磕了碰了的,我听回来的人说,闹得挺凶的。”
“青婶子放心,我娘好着呢,就那样的魑魅魍魉,怎么可能伤到我娘,我娘有我们这些兄弟姐妹护着,总能让她平平安安的。”
青婶子听了这话就直点头,“可不是呗,有你们这几个听话孝顺的孩子,你娘真是有福了,听说你娘嫁的那位也啥好的呢,真是苦尽甘来了呀。”
想着高氏从前受过的苦,青婶子不禁抹了一把眼泪,当初要不是有乡亲们帮扶着,高氏带着个孩子还真不一定熬不熬得过来,那老公母俩真是想要逼死人的架势呢。 “你说说那两老的怎么就那么好意思呢,当初几乎逼得你娘和晓桐走头无路,现在竟然还有脸去抢铺子,这脸皮厚的都能拆下来砌墙了。”
青婶子这话把刘英男给逗笑了,“青婶子,谢谢你和大青叔还惦记着我娘,家里这一摊子就麻烦您帮着照顾着,我娘一时半会儿的还回不来。”
“放心,放心,有我在,家里哪哪的也差不了,这不,我正打算把屋里的被褥帘帐晒一晒呢,马上天气就冷了,阳光该不充足了,现在不晒就晚了。”
刘英男这才注意到,青婶子的手里抱着一床被子,“哟,那多不好意思,我来晒吧,一会儿辛苦您帮着收了就好。”
边说边要伸手接被子,青婶子就抱着被子往后退了一步,“哪就用得着你了,赶紧的,你该忙什么就忙什么去吧,这是有我就行。”
“你娘让我白种着你们家的菜地和良田,就收我们这那么点口粮和蔬菜,我和你大青叔着实是不好意思呢,有个能回报的机会,你就别跟我争了。”
说话的工夫,手脚麻利地就把被子扬到了晒衣绳上,用手拍打了两下,又顺手抻平了边角,做得随意又轻快,一看就是做惯了活儿的。
“既然这样,我也就不跟青婶子客气了,这就回了,家这边就麻烦青婶子照顾着,如果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就去镇上我家铺子里找人,他们会来解决的。”
青婶子赶紧点头,“知道了,我会的,英男丫头你赶紧忙去吧,家这边不用你们娘几个担心,等天再冷一冷了,我会让你大青叔隔几天烧一回炉子,暖一暖屋,你们就别惦记了。”
得了青婶子的保证,刘英男跟青婶子道了再见,重新上了马车,从纱帘里还看到青婶子在跟马车挥手呢。
“县主,您家这位邻居可真不错,这边没人在,她还能主动来帮忙做活儿?”玲珑也从纱帘里看到那位又回了屋子,不一会就又抱了条被子出来。
如意也紧着点头,“可不是么,虽然说她们家种了县主家的地,但能来主动干活,也算是个实诚的人了。”
刘英男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把自己靠在了车壁上,“这位青婶子两口子,还真是大好人,我没来白家的时候,都是他们照顾我娘和晓桐的,那时候也没地给他们种啊。”
“所以说这好人啊,就是你没能力回报什么,他们也愿意伸手帮你,那些个坏人,你就算是把心扒出来,他们也只会踩在地上践踏,不会有丝毫内疚。”
玲珑和如意听了县主这话,都没敢接茬,也不知道县主这是不是想起什么不愉快的了,毕竟前边儿的目的地,就是给县主带来无尽伤痛回忆的刘家庄。
“瞧你们两个紧张了,我不是因为快要到刘家庄了,才突发感慨的,我是想起了干娘和晓桐过去的悲惨日子。”
“我有时候就是想不明白,像干娘那么能干又善良的人,怎么会有人不喜欢呢,还有白晓桐,那可是白家唯一的孙子,他们怎么就不想要呢?”
“我听说他们家再没有别的子嗣了,你们两个跟我说说,那俩老顽固到底是怎么想的,那脑子怎么就跟咱们普通人想的不一样呢?”
如意皱了皱鼻子,“谁知道呢,人的想法总是千奇百怪的,也许他们也没想什么,就是不想担责任罢了。”
刘英男用后脑勺轻轻地磕了下车壁,“也对,有些人只能看到眼前的利益,或者就像你说的,根本没什么原因,单纯地不喜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