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去府上捣乱了?不对,二皇子如果来了三皇子府,叫自己来哪会有用,那是皇上下旨对三皇子处罚了?这个可能倒是有的,只是不知道会是被谁给构陷了。
可如果是皇上下了旨意,再无悔改了,三皇子也不用这么急着给自己递消息吧,就算是自己来了,这个事实也无法改变,只会多一个自己跟着伤心无奈而已,这不是三皇子的行事作风。
再或者,三皇子受伤了?是不是又有人找刺客暗算他了?刘英男蓦然惊恐,这个可能性是最大的,想着上次三皇子重伤,几乎危及生命,刘英男有些怯了。
“县主,到了。”车夫停下马车时的一声禀报,才把刘英男从自我的想象中抽离出来,却发现自己已经是一身的冷汗,从铺位上站起,腿竟然软了一下。
“县主?”孟流星手疾眼快地把人扶住,有些担忧地询问了一声,她跟了县主这么久,还真是第一次看到县主如此失态,可见是真担心了。
“我没事儿,咱们赶紧进府去看看吧。”刘英男缓了缓心神,步子就迅速地坚定了起来,如果真是三皇子出了事儿,自己更不该着慌,就算帮不上忙,也绝不能给三皇子添乱。
刘英男下马车的工夫,周辉几人也已经把马交给了小厮,快步地来到了刘英男的身边,主仆几人直接就奔了二门,却在进二门的时候,看到有几个婆子拎着白布小跑过来,要往门上挂,刘英男的心瞬间就跌进了谷底。
“三哥——”刘英男完全掩不住心底的惊恐了,尖锐地叫了一声,就不顾形象地跑向三皇子的院子,只是还没等跑到那边院子呢,就被三皇子身边的大丫鬟给拦了下来。
“县主,县主,这边,这边。”大丫鬟的脸色青白,面容惊恐,刘英男的感觉就更加的不好了,使劲儿地握了握拳头,让自己能冷静的下来,但是根本没用。
“那个……那个……”刘英男说了两遍那个,也没敢把话问出来,她现在真是太害怕了,万一真是三皇子有个三长两短的,她该怎么办呢。
从来没有一刻,刘英男是这么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对三皇子的依恋,那个虽然总是傲骄,却是一直照顾着自己,关心着自己,甚至是宠爱着自己的人,竟然就这么消失了,刘英男突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孤单。
她有家人,有朋友,却是再没有一个人,可以让她那样的随心所欲,那样的无所顾忌,那样的自在放松,三皇子,在不知不觉中,已经成了刘英男心中不一样的存在,是特别的,也是唯一的。
“县主,您可算来啦。”略微踉跄地跟着大丫鬟来到了正院门口,正往外张望着的王德友王大总管,看到刘英男进了院,他几大步就从房门里迎了过来。
王德友脸上满是激动,更带着满满的泪痕,刘英男的心里立刻是紧到不能再紧了,能让王德友这么失态的,还能是什么事儿呢。
再看整个正院里铺天盖地的白色,刘英男终于是浑身发软,往地上瘫了下去,眼泪喷薄而出,刹那间就已经泪流满面,不得不说关心则乱呐,刘英男只看到了王德友的泪痕,却忽略了他脸上的激动。
“县主,县主,您可要挺住啊,老奴派人把您请来,还等着您帮扶我们家三殿下呢,三殿下已经失了冷静,您若再不顶事,咱们这些做奴才的可如何是好啊!”
说着这话,王德友也是泪湿衣衫,这事儿出得太突然了,别说是三殿下了,就是自己乍一听到,整个人都反应不过来,何况是三殿下了。
三殿下本来高高兴兴地从县主的开张宴上回来,心情好着呢,结果就碰到了这么一档子事儿,整个人立马就失去了理智。
自家主子现在的情绪已经失控,是谁也管不住了,自己又不放心别人,只好守在这里照顾着主子,有些急着要做的事情,便被耽搁了下来,不然他也不会急着派人把县主请过来了。
原来想着县主应该能把主子安抚住,哪想到,县主似乎也是不太成了,县主如果也帮不上忙,那三皇子府很可能就失去先机了。
王德友咬了咬牙,抬起衣袖抹了把眼泪,把心里的伤心和担忧都先压了下去,正打算再劝劝县主振作起来,以大局为重呢,却被县主一把抓住了袖口。
“王总管,你刚刚说什么,三殿下失去了冷静,需要我去帮扶?三哥没事儿,不是三哥出事儿了?”刘英男一迭声地问着,手上无意识地使了大力,几乎要把王德友的袖口撕裂了。
“我们家主子没事儿啊,县主,您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到得此时,王德友才反应过来,刚刚县主之所以那么伤心欲绝,大概是以为自家主子出什么事儿了。
“我能误会什么,从去报信的人到我府上,再到我进了三皇子府,也没个人跟我说,这边到底出了什么事儿,现在看到四处挂着白幡,你说我还能误会什么?”
刘英男几乎是把这些话喊出来的,这些没眼色的下人,怎么就没有一个人想着,把实情跟自己交待一下呢,结果闹出这么一桩大乌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