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七赶紧又要跪下回话,被周辉给拎住了,“站着回话就好,咱们县主心地好,不兴跪来跪去那一套,心里敬着便成了。”
庞七赶紧一抱拳,“还是县主心慈,县主,这几天确实有人放话,要对咱们家动手,我刚刚离远看到这位姐姐的身上有一抹绿,就以为在薅咱们地里的苗子呢,这才急了。”
顺着庞七指的方向,发现赵墨蓝的身上戴了个葱芯绿的荷包,可不就跟麦苗的颜色差不多么,远远的看着,倒不怪庞七没看清了。
不过,自己好歹也是县主,就算只是个挂名的县主,并没有切实的封地,也没上皇家的玉牒,但怎么也是三皇子的义妹呀,敢跟自己叫板的人,这背景也弱不了。
可刘英男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很奇怪,自己平日足够小心谨慎,倒没觉得得罪过谁,京城里的高门大户,能相处的便去人家门上赴个宴,两边往来着走走。 如果是觉得处不来的,或者跟三皇子不是一个派系的,自己向来是躲得远远的,也不会去招惹,怎么可能被人指名道姓的打上门来。
“是我们田庄有什么得罪之处,把人给逼急了么?还是那边直接叫板,非要跟咱们家庄子过不去?”总要弄清楚事情的原尾,自己才好下手么,刘英男倒是不急。
“是……是……”庞七偷眼看了县主一眼,犹豫了一下,才最终说出了口,“是二皇子田庄上的人,二皇子的田庄就挨着皇上赐给您的田庄边上,已经毁了咱们一次苗了。”
庞七是知道二皇子和三皇子不对付的,就想着应该是二皇子因为县主是三皇子的义妹,这才来找县主的麻烦。
“已经毁过一次苗了?那为什么没把这事儿报回府里去?”听到那边已经动过一次手了,刘英男就有点压不住心里的火气。
“小的想,县主您一个小姑娘,要是跟二皇子那边杠上,说不得就会吃些亏,苗子毁了,咱们补上就好,何必跟二皇子硬碰硬呢,咱们是瓷器,不值当的。”
实际上,庞七想说的不是不值当,而是怕碰不过,毕竟自家主子年纪小不说,还是个没入玉牒的县主,这要真跟二皇子顶起牛来,保输没赢啊。
二皇子可是皇上眼中得宠的儿子呢,万一惹急了,皇上替他撑腰可怎么办,好汉还不吃眼前亏呢,事情闹大了对自家县主并没有好处。
庞七却是不知,二皇子是去县主府上求娶过人的,还被毫不犹豫地拒了,若说别人怕二皇子,刘英男可是不怕的,管他皇上护不护着呢,自己有个三哥护着可是真格的。
“这不是值当不值当的事情,被人欺负到头上来了,咱们要是还装做不知道,那不是要被人笑话死么,既然责任不在我们这边,那我们就得有点儿钢性。”
刘英男说得斩钉截铁,若是换了任何一个人,她可能都不会这么强硬地跟人家对上,毕竟和气生财么,但二皇子明显不在这任何人之列。
不说他去自己府上求亲时对自己的侮辱态度,只说他害了三皇子妃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绝不能饶恕的,现在有了这个机会,不对上可是白不对上。
“庞七,如果现在毁了麦苗,那还补得上吗?”刚种下不多日子的时候,如果出了意外,麦苗是可以补种的,这个刘英男知道,只是不知道现在这时候如果毁了苗,补种还来不来得及。
“这麦苗已经长成了,节气也彻底地过了,这茬麦苗如果再被毁,那是铁定来不及补的了。”对于种地,庞七可是不服谁,县主一问,他立刻就拍着胸脯的答了。
“周辉,今天晚上回府招集人手,不够的话,去三哥的府上借些人,明天过来,把二皇子田庄的苗子全给我毁了,一棵不留,之后不要把人撤走,就守着咱们家的田,来一个打一个,来两个打一双。”
刘英男的话,把庞七惊得目瞪口呆,他还以为县主是怕二皇子那边再来人破坏自家的田呢,哪想到,她竟然是想要去毁了二皇子的田庄,这胆子也忒大了吧。
“县主,县主,您别急,冷静一下,您再想想,您再想想。”这要是硬碰硬地跟二皇子对上,在庞七想来,简直就是自寻死路啊。
“我没急,我现在很冷静,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敢动我的东西,他就该有被报复的准备,我要是不还以一击,他还真当我好欺负呢。”
“何况,两国交战都要尽量不毁田地,这事首先就是他们做的不对,要知道粮食是生存的根本,就算是两边再有仇恨,也不该动地里的东西,他既然动了,就得有被还回去的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