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怎么能让刘英男这么轻易地躲过去,就算是欣赏她的聪明伶俐,她现在坑的可是自己儿子,儿子没理,自己这个老子也没脸儿。
“小女没有坑二皇子,没那个心也没那个胆。”刘英男突然就低下了头,手指互相勾了勾,就像小女孩儿受了委屈,没人给做主,硬要咬牙挺着一样。
皇上也是这个时候,才注意到刘英男一直在用小女这个自称,而非义敏了,很明显,刘英男压根就没想过自己这个皇上会为她出头,想到这一辙,皇上突然感觉有点别扭。
自己袒护儿子袒护得这么明显,也不怪小姑娘有这样的想法儿了,想想两个有权有势的大男人,合起来期负一个小姑娘,皇上没来由的有些脸红。
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二皇子肯定是先出手撩拨的那一个,结果发现自己被别人反把了,还反得气势汹汹的,就又把自己这个当爹的抬出来了。
还真难为小姑娘在不依靠任何人的情况下,能把事情想得这么周全,特别是在面对自己这个皇上的时候,明知道自己会偏袒儿子,还能如此的不卑不亢,实在是难得了。
刘英男可不知道皇上心思百转的,只是继续委委屈屈地跟皇子解释着,“小女怎么知道二皇子能做出这样的事来?毁人田亩啊,多恶毒的行为。”
“如果被毁的不是小女的田,而是普通人家的田,他们是要靠着这一块田过一年的日子呢,那没有了收成的这一年,他们要怎么过日子,这跟杀人有什么区别。”
“二殿下知书达理的,从小就有先生教导,又得皇上宠信爱护,再如何,这也不该是他做出来的事情啊?这样毁人根本的恶毒行为,稍有常识、良心的人也做不出来不是,小女又怎么可能想到是二皇子所为。”
“小女自然就以为是愚蠢恶绅所为了,而且不管是谁所为,小女也没想着跟谁对上,我家的管事补了苗,也就想着息事宁人,就这么算了的。”
“结果对方咄咄逼人,不但没有就此收手,竟然还直接上门挑衅,放言要毁了小女的麦苗,那可是几千亩的地呢,小女如何舍得。”
刘英男虽然低着头,眼泪却从眼里吧嗒吧嗒地掉下来,大殿的光照很是充足,眼泪在阳光里折射着熠熠的光,然后坠落在耀眼的地砖上,感觉像是被砸在了心上一样沉重。
“小女再如何,也是皇上亲封的义敏县主,被人欺到了头上,哪有不还击的道理,就算小女是好欺负的,可皇家的天威却是不好欺负的。”
“既然对方就是不想小女的田庄好,那就干脆一拍两散,谁也别想好,无论如何,也绝不能让这些恶霸们为所欲为。”
刘英男蓦然抬头,眼里还噙着晶莹的泪,却是猛甩了一下头,把眼里的泪甩得飞了出去,在阳光下划出一道美丽的痕迹,然后,眼里只剩坚毅。
“小女不知道二殿下是如何跟皇上说的,不过小女敢发誓,自己所说句句属实,如果皇上还有不信之处,二殿下的大管事就在这里,皇上尽管询问,想来,他也不敢欺君。”
大管事还没有开口呢,刘英男已经一顶大帽子扣在他脑袋上了,如若这样他还敢信口雌黄,刘英男也要赞他一声本事了。
果然,皇上把目光挪到大管事的身上时,大管事都快要抖成秋天枝头那最后一片叶子了,他知道,自己一个答不好,就成了那只替罪的羊。
虽然二殿下是给自己下了命令,但去执行的却是自己,这个中间,就有很多的说头了,但凡二殿下有一点推脱的意思,受罚的就只能是自己。
“既然义敏这么说了,大管事也把事情交待一下吧,朕总不好听一面之词。”皇上抬了抬下巴,示意大管事说话,眼光却是往二皇子那边看了过去。
二皇子正紧张地盯着大管事,父皇不让他开口,他也不敢随便开口说话了,只是心里急得不行,就怕大管事一个说不好,自己可就又栽了。
想着来这边告状的时候,自己只跟母后说,义敏县主毁了自己的田庄,却是瞒下了前头自己先动过手的事情,母后才支持自己来这边找父皇告状的,现在他是后悔莫及呀。
这失了先机不说,明显是自己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么,母后曾经跟自己说过,对她不要有半分的隐瞒,因为一点小小的疏漏,就有可能毁了全盘的计划,要谨而慎之才行,而自己是太过低估这个臭丫头了。
“回皇上,小的小的……”大管事一边回皇上话,一边偷眼看向二皇子,希望二皇子能给自己一点暗示,二皇子这时候自己都慌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呢,哪还能给他什么暗示,倒是盼着他能抖一回机灵,救了自己。
“你不用偷看你家主子,只要实话实说就好,你也知道,敢在朕面前胡说八道的人,会有个什么样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