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动开口的反而是危沂风。
“等会儿再过去。”危沂风说,“文教授更有发言权。”
谢远嗯了一声。
他是被危沂风从怪物手下救回来的,入学是三年前多一点的事情,很自然就成了危沂风的学生。那时候,他的邮件里除了有封确认邮件,还有来自副校长的邀请。
秦达意喊他吃了顿饭,说了一些关于危沂风的事,对他的导师会同意带学生感到吃惊。
游轮事件之后,作为唯一幸存者的危沂风被诊断出非常严重的心理问题,更是患了双相,狂躁起来一般人根本制不住。
秦达意给他说明游轮事件的前因后果,简单描述了一下船上的惨状之后,同时厚着脸皮拜托他这个刚入学没多久的新生照顾一下危沂风,提醒他按时吃药。
话里话外都是“危沂风其实也没有大你几岁,你不要太有距离感,该督促该督促”的意思。
所以,关于他和文教授的那些纠纷,谢远也是清楚的。
其实以前他们关系还不错。
在决定出发之前,文教授曾经特地找过他的导师,说过些什么,两个人观点不一致,闹得相当难看。
在那艘船上只有危沂风下来之后,就更是如此了。
据说文教授最器重的学生死在了船上,但那艘船上死去的调查员中,他的学姐学长要更多。
“......”嘴唇翕动,谢远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他觉得导师可能对文教授怀有愧疚,所以在这次的行动中才会保持沉默忍让的状态,可是为什么要愧疚呢?明明他才是承受最多的那个。
并非不尊敬文教授,而是人心总有偏颇,远近亲疏不同。
谢远莫名有些难过。
“等着就行了。”危沂风瞥了他一眼,“......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
“危教授没有跟上来。”
戚逐芳说,“他直觉一向很准。”没道理到现在还没有跟过来。
“他不会过来。”文教授十分肯定,“黎星是我的学生。”
跟随着罗盘的指引,他们在大不列颠的街道上打着转,绕来绕去,最终在泰晤士河河畔发现了一滩明显新鲜的血迹。
目标已经很近了。
“想知道?”文教授却收起了罗盘。
月光与河水一同流淌,四周异常安静,文教授偏过头看祂,平静傲慢,不像是在说什么遗憾的往事。
“我阻止过危沂风参加那次任务。”
他说,“危沂风也有预感,他直觉确实很准。”
顿了顿,文教授嘴角不屑的弧度一闪而过,“可是他对自己以及学生们有信心,我告诉他他一定会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