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塔维尔想听的话不断从嘴巴里涌出,完全罔顾意志的存在。
而塔维尔不为所动,只是操纵祂继续往下说,同时斯文地梳理祂的长发。
眼泪很快就打湿了塔维尔的长袍,可门之主浑然不在意。
戚逐芳的情绪完全在祂的感知中,祂自然清楚在这样下去小家伙可能会崩溃,并且持续很长一段时间。
心疼或者怜惜可能存在,但更多的还是完全掌控的满足感。
祂希望这种对意志的摧残带来的教训永远烙印在戚逐芳的本能里。
痛或惧喜或哀,无论是什么样的情绪,什么样的色彩,都只能被祂占据,由祂亲自涂抹。
这才是“正确”。
在青年的声音彻底沙哑下去,泣出血泪之前,塔维尔终于结束了这场控制,面色也稍有缓和。
门之主主阖上青年那双漂亮的,微微涣散的眸子,将其拦腰抱起,离开了这片狭小黑暗的幽闭空间。
囚牢已经失去了应有的作用。
很快,祂心爱的珍宝就会被被彻底打碎掉了。
祂会亲自拼合,用无穷无尽的时光重新塑造,将祂教导成自己满意的模样。
“结束了?”
亚弗戈蒙就候在不远处。
塔维尔颔首,同时将怀里的青年抱得更紧了一些,“结束了。”
“教训还不够。”只是略微扫了一眼青年身上的伤痕,亚弗戈蒙就收回了目光。
祂在不满,“太轻。”
应该在小家伙的本体上留下永不愈合的伤痕,彻底打上银匙的烙印,用疼痛时时刻刻警醒祂。
抱着人塔维尔从祂身边走过:“彻底被打碎,陷入沉睡之前,吾会——”
祂们拥有足够漫长的时间。
所以,不必着急。
*
疼痛,以及喉咙处传来的灼烧感。
戚逐芳发现自己仍被困在犹格特地为祂打造的人类躯壳里,四肢沉重,大概依旧缚着锁链。
祂试图睁眼,又被光源刺得不得不再度闭目,在潋滟的水光中,逐渐看清了自己所处的环境。
巨大华丽的笼子。
笼子外面则是一片空白,无法确定坐标。
金笼内部铺了层又厚又软的绒毛地毯——就连束缚手腕和脚踝的锁链边缘,也有一圈类似的东西。
那些伤口也已经消失,完全看不出来痕迹。
所以,祂这是因为“认错”态度良好,暂时脱离了那些刑罚,得到了喘息的时机?
戚逐芳不无讽刺地想。
可这个笼子和之前封闭狭小的空间又有什么本质区别?
只有犹格·索托斯知道祂在哪里,祂还是只有两条路可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