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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课代表课代表,古诗的那道立意题怎么写啊。”

    “谢谢女神,也借我抄抄。”

    “靠,牧阳成你把人作业拿那么远干吗!懂不懂先来后到?”

    几声混乱吵嚷的男声中夹杂着一道轻柔的女声:“祁斯白需要吗?你们要不……问问他?”

    这话一出,一旁几个女生顺势偷瞄向教室角落那个看着窗外发呆的男生。

    男生的校服外套搭在椅背上,上身穿了件纯白的宽松T恤,长得无处安放的一双腿在课桌下微屈着岔开。他侧着脸,淡金色的阳光透过窗玻璃,打在他挺拔的鼻梁上,显得整个人懒散又清冷。

    听见教室另一边的响动,他刚转头,就见同桌的牧阳成乐颠颠坐回座位,朝他扬了扬自己那张抄好的语文篇子,“祁神,你作业写完了?”

    祁斯白回神,弯了下嘴角,理直气壮:“就写了一道,凑合交吧。”

    他摘下细框眼镜,揉了揉干涩的眼睛,气质一瞬间从斯文败类的高冷学长变回年年荣登九中校草评选榜首的那副模样——

    阳光,朝气,带点痞帅。眉眼间的少年气晃得牧阳成一大直男都觉得眼前一亮。

    “……不愧是你,从没写完过作业。”

    牧阳成瞅了瞅祁斯白桌上鬼画符似的草稿纸和他手机屏幕上令人头秃的数学题,朝还向这边张望的女生大咧咧喊道:“不用啦,我们祁神刷竞赛题呢。”

    虽然是课间,班里半数人都在,女生的脸蓦地红了。

    祁斯白瞥牧阳成一眼,顺着看过去,朝女生笑了笑,说了声谢谢。

    少年的声音不轻不重,带一点哑,但很好听。

    女生脸更红了,她害羞地朝祁斯白点了下头,扭头就去抢男生们手里自己的卷子。

    “啧啧啧啧啧。”

    牧阳成在有些方面迟钝得让人担忧,有些方面又灵得很,“不谈何撩啊少爷,你知道九中贴吧里,多少人控诉过你这含情脉脉的眼神吗?偏偏每次拒绝人的理由都是要好好学习——”

    祁斯白埋头纠结那道卡了他一上午的竞赛图论题,有一搭没一搭地应:“是啊,学习这么累,没力气谈恋爱。”

    牧阳成:“?”

    他无语凝噎地瞪着祁斯白,心说我信了你的鬼话。

    要说祁斯白这人,确实是九中的一尊神。从初三参加数学竞赛开始,奖项一路拿到手软。

    去年九月的全国联赛过后,更是拿到top2高校的保送生考试名额,刚升高二就获得高考四十分降分。

    对竞赛班的学生来说,拿到四十至六十的降分,基本已经等同于拿到top2保送资格了。

    但要说祁斯白努力学习,高二年级全体老师们怕是要当场泪洒高中楼——

    纯属被气的。

    白瞎一副乖巧好学生的模样,祁少爷打架翘课样样干过,写不写作业全凭心情。

    全科成绩能在年级第一和第一百之间薛定谔式地震荡,连同一起震荡的还有老师们脆弱的心脏。

    祁斯白没注意到牧阳成控诉的眼神,手头这道题卡得他有些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