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一般有两种可能,一是这题太简单,众人要么懒得听、在做自己的事,要么其实在发呆。第二种可能则是,这题太难,讲台下听的人连一句共鸣都没有,全程处于一种“我是谁?我在哪?这位神哔哔完没有?”的空白状态。
班里又静了两秒钟。
祁斯白站在黑板另一侧,看着窗外的淡淡金光从窗棂漫进来,将江逾声的侧脸轮廓勾勒得深邃而流畅。
男生的气质一如既往的冷淡和从容。搭在黑板上的手指骨感、白皙,骨节很明显,青筋也从手背突起,清晰可见。和这一身气质毫不违和的,是他的声音。
疏冷,淡然,和窗外风过树梢、梧桐叶扑簌翻飞的声响如出一辙。
祁斯白一个出神,就听陈老缓缓开口:“倒数第四行这个式子是……”
倒数第四行?
江逾声和他的做法异曲同工,祁斯白知道陈老在问什么,脱口而出着解释:“他前面已经设了a1、a2到ap是满足题意的一个排列啊。对每一个1到p之间的k,k-1和p互素,所以这个式子在2、3到p-1内有唯一解,记作ak……”
祁斯白话音一落,自己先顿住了。
讲台下稀稀拉拉响起几句小声的恍然大悟。
“哦、哦!对,忘了前面设过了。”陈老摸在下巴处的手指动了动,随即,他后知后觉地转眸看向祁斯白。
他最近怎么总是摸不清这俩小孩在搞什么把戏?刚刚不是还一副井水不犯河水的架势,怎么转眼又帮忙抢答上了?
江逾声手指一顿,嗯了一声,继续道:“下面只需要证明ak互不相同。”
第23章 讲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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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竞班里有不少学生,自己做题很在行,给人讲却讲不明白,因为他们脑子里跳步很多,思维本身也跳脱。
祁斯白和江逾声都算是讲得好的,会先分析题干、从整体的解题思路说起,把整个过程分成大概几个步骤、每个步骤要做什么先说明白,再具体讲解每一步要进行哪些证明或运算。
这两人讲完各自的做法后,还有半个班是懵的。
陈□□以为常,挥挥手把这两人赶下台,自己上去又详详细细地解释了一遍。这一讲,就把两节连堂课中间的休息时间也占用了。
众人在座位上抄完笔记,这道数论题告一段落,就轮到了第三道图论题。
虽然班里有个别几人做得八九不离十,但这题涉及到的知识点对众人来说还比较新。陈老这题没再点人,用大半节课梳理了解题需要用到的几个定理,然后让大家回去把书上的证明好好啃明白。
最后还剩半节课的时间,陈老用沾满粉笔末的手指拈起卷子看了眼上面的记录,说:“荀神,你要不上来讲讲你的那道几何证明?”
讲台下,牧阳成愤愤地用胳膊碰碰祁斯白:“陈老怎么不让你上去讲?荀明杰那题都没做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