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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理说,祁斯白考前抱佛脚的极限操作经验也算足够丰富了。但高二下学期这次期末,他复习着复习着,感受到了久违的费劲。

    上一次这种感觉,还是高一上学期的期末。他当时刚进校篮球队,兴致正高,一学期除了学竞赛,每天都跑去球场上疯。

    而这一次……祁斯白头疼地扯了扯自己的头发,哗啦哗啦又把物理练习册往后翻着,看完还有多少要复习的内容,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一次这么费劲,大概是因为整个学期花了太多时间在竞赛上。

    课内放不放飞另说,但愿意花时间在竞赛上,是个人的选择,倒没有谁去逼迫。欲戴皇冠,必承其重,是个浅显又通透的道理。

    因为今年九月是最后一次竞赛考试的机会了,所以其实不止祁斯白,数竞班众人多多少少都在这学期花了更多、甚至比以往翻倍的时间在竞赛上。哪怕以前常常抱怨陈老布置任务太多的学生,到这会儿也开始自觉。

    不管是不是抱着要进省队、国家队或者是想拿到高考降分的目的,众人都在数竞这个并不轻松的泥潭里摸爬滚打挣扎了三年。到现在就剩最后半年时间,每个人都想要对得起自己。

    江逾声听到祁斯白叹气,指尖翻过一页书,忍不住笑了一声,“怎么了?”

    “还有好多啊,但我现在已经感觉……”祁斯白泄愤似的将额发往上抓,看向江逾声,“这知识吧,它不进脑子啊!”

    江逾声看着祁斯白,一时间没说话。

    祁斯白手上忽地一松,额发柔软地耷拉下来。他把还翘在上面、被他抓得和呆毛似的几根头发又弄了弄,“……干嘛,那样很难看?”

    “不会,”江逾声淡然地错开眼神,看回手边的书,“把头发全抓上去,露额头,也挺好看。”

    “……哦。”祁斯白顿了会,才想起自己刚刚在叹什么,于是又哀嚎了一声,整个人瘫在课本上,“啊——扶朕起来,朕还能学。”

    江逾声听祁斯白说得惨惨戚戚,起身到他旁边看了看。祁斯白还趴在桌上,只转了下头,眼巴巴地仰视江逾声。

    江逾声顿了顿,从祁斯白手里接过笔,又从一旁随手抽了张白纸,俯身一边画思维导图,一边给他梳理前后几个单元的联系。

    祁斯白狗腿地帮江逾声把椅子拉过来放在身旁,拍拍椅子,“江老师,来来,坐着讲。”

    “……”江逾声觑他一眼,坐下了,语速不减地在纸上写写划划。

    半晌讲完,祁斯白又和江逾声讨论了几句,一时间有些体会到了所谓的“把书看薄”。看似毫不相关的知识点全部串联到一起后,相似和不同的点、易混淆的点,还有哪些地方需要着重看,就都明了很多。

    江逾声刚要起身把椅子挪回去,祁斯白猛地拽住他。

    江逾声:“?”

    祁斯白嘿嘿笑了一声,“你就坐这呗,坐那么远怎么算一起自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