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斯白扯了扯自己的衣服,笑笑说:“我和江逾声中午出门没带伞,下午没来得及回来拿。”
说到江逾声这个名字时,他有点心虚,下意识放低了音量。
悠哉了一晚上,又是围着篝火瞎蹦,又是在雨夜里逃难似的一齐往寝室涌,这会大家情绪还高涨,扯着祁斯白,一会问那篝火怎么在雨里还能点起来、柴堆又是从哪弄来的,一会又给他发大家拍的他和江逾声主持的视频照片。
江逾声本身就是个自带结界的人。最近跟祁斯白待一起时间长了,温和不少,但这晚似乎又给冻了回去。
江逾声洗完澡出来,几个男生跟他唠嗑,几次让他把天聊死后,也就不找他闲扯了,等祁斯白也洗完出来,又拉着他一起开黑。
祁斯白平时对游戏兴致一般,这晚为了让自己静一静、清醒清醒,刻意跟他们打了一晚上游戏。结果临睡前,灯一关,在江逾声身边躺下时,他又无可救药地回到了两个小时前的状态。
明明前一天他还能无所顾忌,在黑暗里肩抵肩地和江逾声说话。怎么一天后,他仅仅是睡在江逾声身边,都感觉……
嘭一声闷响,他把自己的脸砸进软乎乎的枕头里。
后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束手束脚着睡着了。梦里光怪陆离,一片混沌,醒来时,屋里仍旧是一团黑,大家都还睡着,窗外是雨水落在木头上的滴滴答答声。
祁斯白醒了会神,眼睛适应了黑暗,忽然看出天花板的木头纹路有些……歪。
他有点睡懵了,自言自语着,缓缓发生一声带着鼻音的:“……嗯?”
没想几秒种后,头顶传来一句低低的问话:“怎么了?”
这声音离他太近,躯体和躯体相抵的地方也传递过来很轻微的震动。嗓音里没睡醒的沙哑让人耳后一酥,连指尖都有点发麻。
祁斯白静了一瞬,清醒了。稍微爬起来,低头一看。
他昨晚不知道是怎么睡的,自己的床位空了大半,上半身已经睡到了江逾声床里,刚刚头顶似乎还抵着江逾声的胳膊或是胸腔。
而江逾声已经被他挤得睡到了墙边,这会被他闹醒了,又没全醒,眯眼看着他的方向。
“……没事,没事。”
祁斯白只觉全身血液都往头顶上窜,羞燥不已。他蹑手蹑脚躺回自己床位,轻声说:“睡觉。”
一直到屋里第一声闹铃响起时,祁斯白的手臂还挡在额前,兀自出神。
天亮了些,熹微的光从窗外漫进来,祁斯白隔壁床位的男生按掉闹钟起身,穿着衣服时突然发现祁斯白睁着眼睛,吓一跳,“靠——!”
祁斯白闻声放下胳膊。
男生忙捂住嘴,小声说:“祁神,你干嘛呢?”
祁斯白悠悠叹一口气,“思考人生”四个字在他嘴里转了个圈,出口时变成一句:“哦……在想题。”
男生:??凌晨五点多醒了在被窝里想题?这就是学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