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声瞥了眼那条消息,淡声说:“可能吧,他没说。”
祁斯白犹豫片刻,很隐晦地暗示:“你不……问问?”
江逾声不明所以,“问这个干嘛。”
“……”祁斯白抿了抿唇,有些怪异地觑他一眼,扭过头,不再说话。
这晚集训,祁斯白大半个晚上都在垂着头神游。好在因为明天就开始封闭,教练们这晚似乎有意让大家放松些,没上课、考试,也没喊人到前面黑板讲题,只是各自做题。
陈老溜溜达达几次绕到祁斯白身后问他做得怎么样,都被他拿下午做好的那套题糊弄了过去。
静不下心做题,又一直处于焦虑烦躁与混乱不堪的状态。好不容易熬到下课,祁斯白和江逾声一起一路无言地往家走。
期间祁斯白好几次忍不住,想拽住身边人跟他对质:我知道你是J了。
可然后呢,他想得到什么回答。
他在意的其实也并不是江逾声是J这件事本身。可再往深了说,不就又……牵扯到喜欢这件事。
走到单元门前,江逾声终于忍不住说:“你今晚状态一直都不太对。”
祁斯白脚下一顿。
“是不是怕叔叔阿姨还是对你这成绩不满意?”
路灯昏黄的光在江逾声眼底投下一片光晕,衬得眼睛里漆黑一片。
祁斯白望着他,张了张口,还没说出什么,江逾声忽地抬手捏了捏他后颈,像以往安慰他那样,温声说:“他们会着急也正常,你自己安心就好,别被他们影响。”
祁斯白后颈微不可察地僵了一瞬。他沉默了两秒,点点头,嗯了一声。
江逾声笑了下,顺手撩了撩他额前的碎发,一如往日那样低声和他说:“回去早点休息。”
祁斯白喉结上下动了动,抬起眼,看进他黑漆漆的眼睛里。
这个人一直用另一个身份在网上不知用意地逗弄他。
这个人好像喜欢别人了。
可这个人也是真的……一直对他很好。
他是今晚过后就此把这件事压下去,不再受它影响,等考完试再来翻旧账。
还是要把这个人也拽下泥沼来,两个人大半夜的不睡觉,在这里将他们从半年前相识开始的一点一滴都掰扯解释清楚……当然,也可能解释不清楚。之后,他们两个人再以尴尬或闹掰的状态持续到明天后天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