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各自回房后,三个教练还挨个房间去敲门,跟学生们放松地聊了聊天,又叮嘱了一番注意事项,比如明早务必六点半前下楼去吃早饭,才能赶上七点出头那班从酒店到学校考场的接送车,所以别想睡懒觉,老师们一定会疯狂电话轰炸之类的。
祁斯白回房时,装作被几个学弟拉扯着无暇顾及的样子,没等江逾声就走了。但他最终还是没忍住,在几个教练去隔壁江逾声他们那房时,拉上一个学弟,也跟着过去了。
仍旧是一番轻松热闹的闲聊,最后教练们往外走时,祁斯白跟在最后,经过江逾声身边时,犹豫了一秒,就走过了,没说上什么话。
他想着——算了,要不就这样吧。
然而没走出两步,忽然有一根微凉的手指勾住了他的无名指和小指。
祁斯白脚下一滞,垂下眼,看过去。
江逾声又抬了下手,其他几根手指一起包裹住他的,不松不紧地握在掌心。
祁斯白的眼睫动了下,心底的难过忽然又成片成片地涌上来。
他静了几秒,神色自然地抬起头,回握住江逾声的手,晃了晃,笑着跟他说:“考试加油啊,江神。”
这晚,他说不上抱着什么心态,直到睡前还检查了遍微信,看有没有J的消息。不过一直到第二天六点多起床,他也没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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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半天的考试夹杂在集体吃饭、坐车往返、高校宣讲和自主备考的碎片时间中,倏地一下就过去了。
在第四天中午,试卷交上去的那一刻,冬令营的重头戏也就到此结束了。而下午,是几大高校的现场签约活动。
精神紧绷了这么久,真到出结果的这一刻,不管是得知自己以全国第二的成绩进了集训队,还是在P大的保送协议上签上自己的名字,祁斯白的心态反而变得十分平静了。
他和去年签约降分时就见过的两位老师又多聊了几句,而后推开会议室的门,笑着走回九中的老师和同学身边。
过了一会,江逾声也进了会议室。
祁斯白笑着和陈老聊着天,一边等江逾声出来。
江逾声这一进,会议室的大门紧闭了很久。
久到外面等待的同学都簌簌议论起来,三个竞赛教练也开始察觉不对时,江逾声才终于出来,和他一起的还有一个招生老师。
三个教练都过去了,几人在那边聊着。其他等待签约的学生也重新开始陆续进场。
祁斯白在离江逾声不远不近的地方,朝江逾声挑了下眉,意思是问他怎么样。江逾声耸了下肩,于是祁斯白明白了,大概是老师们在讨论他放弃集训队资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