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声像是这时候才反应过来祁斯白的误会意味着什么,明明还没把人哄好,又因为实在荒诞,忍不住低笑了一声,“……你这都脑补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祁斯白被他说得,只觉血液倒流回心脏,尴尬和丢脸的感觉蔓延至指尖。
江逾声敛了笑,稍微正色了些,低声说:“我本来想,怎么也是冬令营之后再告诉你,没想还是……你是这两天知道的?”
“……两周前,校庆日那天。”祁斯白说。
江逾声一愣。
“珹哥和他朋友说话的时候,碰巧提到你,我……不小心听到的。”
“随珹和他怎么会提我……”
祁斯白顿住,忽然不确定随珹那事是不是误会。
江逾声无奈又觉得好笑:“我有我喜欢的人,他有他的,我和他真的八杆子打不到一起去。”
“……他朋友说,你就是珹哥最后没出国的原因。”
江逾声默了一会,挑了下眉。没忍住,又挑了一下,“……随珹真是白留下来。”
“……啊?”
江逾声想了一秒,觉得也没什么不好说的,解释道:“随珹家里没人管他,他们住一个大院,随珹从小跟在他身后长大,两人关系很好。”
“只不过随珹一直喜欢他,他一直拿随珹当亲弟弟疼。”
祁斯白眨眨眼,半晌,半惊诧半感慨,拖着长音“哦”了一声。
江逾声无意牵扯随珹,原本只是想问清祁斯白究竟怎么误会的,他才能解释。但这会,他忽然意识到……
祁斯白两周前就这么误会了,可在自己面前几乎一切如常,他完全是这两天才察觉到一点异样。
江逾声轻皱了下眉,“为什么不来问我?或者……骂我。”
“我想着,考完再问你啊,”祁斯白扯了下唇角,半开玩笑:“难不成,在冬令营之前扯着你衣服骂你……渣男啊?”
祁斯白说到这个词,自己乐了一下,“那也太幼稚了。”
江逾声却没再笑起来。他在冷风里站久了,风将裸露在外的皮肤刮得有些细细密密地疼。而想到祁斯白这两周来的心境,他心底漫起的绵绵密密的酸和疼好像比皮肤上的更甚。
江逾声原本还想等把人哄好就问他,刚刚学弟转易拉罐问的那个、他没回答的问题。但这时候,他有些问不出口。
气氛莫名又沉郁下来。
祁斯白不经意间朝自助餐厅的大门处扫了一眼,整个人忽地一滞。
他陡然发现,大门内侧似乎有几个正推推搡搡、探头探脑的……熟悉人影。
……这帮人什么时候开始围观的?
他定睛一看,怎么好像……陈老也在??
跑下来时什么都没顾忌,这会再回想起刚刚的场面。两个人在游戏里刚说完些暧昧不明的话,转头就相继离场……
祁斯白有些懊恼地嘶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