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幕没刷几秒,界面啪一下黑屏, 只剩下一行冷冰冰的文字:“当前直播已结束, 推荐看看其他精彩直播。”
祁斯白手抖了好几次才关掉直播间, 指尖一会发凉,一会又发烫。他静了两秒, 转过头, 声音干涩地问江逾声:“……我发条微博澄清我们是闹着玩,会有人信吗?”
江逾声抿着唇, 沉默好一会,才偏头乐了下,“我们虽然特别熟练地接了个吻,但我们只是好哥们?”
他想不出什么解释的理由。
祁斯白一噎,叹了口气。
刚刚怎么鬼迷心窍,一扭头看见人就……他头疼又难为情地揪了揪脑后的头发。
江逾声也不过是开个玩笑,这会敛了笑意,看着祁斯白,又像是在出神。他刚刚托着祁斯白下颌的左手此时搭在椅子上,青筋微微凸起,指尖一下一下轻敲着椅背。
书房里静了半晌,祁斯白缓过神,说:“我爸妈他们都不用这些软件,奶奶就喜欢看看抖音,而且都是些家长里短的题材。”
他笑着耸了下肩,“我也没火到直播录像会被在站外一直转的程度吧。”
江逾声顿了顿,点一下头。
窗外的风呼呼刮着,正午的阳光金灿灿的,将小区的砖石路照得晃眼。祁斯白从窗外收回视线,唇角终于翘起弧度,转身勾住江逾声后颈,“饿了,吃饭去。”
江逾声朝后指了下笔记本,“就这么下了?”
“及时止损?”祁斯白无奈道:“我刚刚是忘了说录像别往外传,但现在一开,她们肯定又给我顶到首页去。”
江逾声笑了下,“群里说吧。其实直播里说了也不一定有用,聊胜于无而已。”
吃饭前,祁斯白不止在微博粉丝群里说,还给牧阳成打了个电话,让他跟学校群里那帮小姑娘委婉地说声别到处传播。
但即使如此,从中午到下午,他的微信里还是陆陆续续收到一堆大惊小怪或者八卦调侃的咆哮体。至于微博和b站的私信……他被接连卡退两次后,就不再看了。
江逾声下午不用去学校,在祁斯白身边坐着看书,偶尔转眼,总看到他在苦大仇深地回人消息。
“很介意吗?”
祁斯白在回复完一个叽里呱啦兴奋激动了大半天的小学妹后,刚活动活动手指,冷不丁就听江逾声问了这么一句。
“……你说被学校里的人知道?”祁斯白摸了摸鼻子,往椅背上靠去,看着江逾声说:“其实还……怎么说,挺爽的?”
他带着点笑音补充:“心里暗爽。”
江逾声一愣。
“现在大家都知道江神是我的了,不能觊觎。”祁斯白有些轻佻地朝他挑一挑眉。
江逾声被他逗得弯起唇角,笑着一抬手,揉乱他的额发。
“嗯,你的。”江逾声说。
傍晚,祁斯白卡着经过精密计算后应该抵达小区楼下的那个时间点,换了件能挡住锁骨的白衬衫,穿上羽绒,拖着行李箱,离开了江逾声家。
祁奶奶从中午就开始惦记自家孙子什么时候到,打了两通电话,发了好几条语音,做晚饭时频频走到客厅去看挂钟,这会终于把人盼回来,一开门,笑弯了眼睛,差点要帮祁斯白把箱子提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