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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逾声张了张口,哑然无声。祁斯白问的,他可以解释,但他知道那不是祁斯白想谈的。

    祁斯白忽地扯了下嘴角,像是觉得两个刚刚接吻过的人站在墙边对峙多少有些滑稽。

    他偏过头往沙发走,江逾声的手从他松开的手心落下去,江逾声抓了一下,没抓住他,定了定神,缓步跟上。

    “我不是来说那个的,”祁斯白在沙发上随便坐下,仰头望着不远不近站在沙发旁的江逾声,语调里还带着点笑,“我只是忽然觉得,我好像才是被你放下的那一个。”

    江逾声心里一跳,皱眉往他身前走,“小白……”

    祁斯白淡声打断他:“所以我是来问——”

    “江逾声,你还要不要我?”

    这话不轻不重地砸在江逾声耳边,他脚下蓦地一滞。

    让一个恣意洒脱又自信张扬的人说出这种话,他心脏一瞬像被人攫住一样难受。

    他的少年闪闪发光,合该永远肆无忌惮。江逾声最想护住的就是他身上那束光。

    哪怕……他知道祁斯白这是在故意激他,他都听不得这话。

    “祁斯白,别这么说话,”江逾声攥住他的手坐在他身旁,“我……”

    祁斯白侧头看着他。

    江逾声像是不知道怎么表达,嘴唇张张合合,最终也无法辩解,只能颓然说出一句:“……我说过,你有事随时找我。”

    祁斯白帮他说出他的潜台词:“只是如果我什么时候想放弃,不要了、后悔了,你就都由着我,是吧?”

    江逾声摩挲着祁斯白的手指,没有否认。他从祁奶奶发现那天起,或者严格说,从第一天和祁斯白在一起时,潜意识里就在缓慢地等待这么一天。

    像等一柄将落未落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祁斯白看着他,认真地问:“你后悔了吗?”

    “我后悔的是,”江逾声顿了顿,“怕有一天会让你觉得后悔。”

    祁斯白把他这话在脑中绕了一圈,而后忽然回过神,皱了眉,不再跟他这么绕来绕去地说话。他不是来质问人的。

    祁斯白侧身抱住江逾声,下巴搁在他肩膀上,坦诚地轻声问:“江逾声,能不能不把我想得那么不成熟?”

    “喜欢你不是一时兴起,冬令营回来那晚牵你的手也不是一时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