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节(1 / 2)

天师上位记 漫漫步归 2206 字 5个月前

“六姐,我同你说啊……”那头的卫君宁还在洋洋得意的说着这几日的趣事。

冷不防,她突然开口:“君宁,你先过去吧!”

“啊,六姐?”卫君宁愣了一愣,不过眼见卫瑶卿不走了,也没有多说什么,自己背着书袋去寻黄石先生了。

卫瑶卿站了片刻,正要走过去,却见有人先她一步过去了。也不知与盛蔽理说了什么,却见盛蔽理沉默了片刻,居然站了起来,带着盛家子侄回去了。

跪了那么久的盛蔽理居然回去了!

裴宗之。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竟说通了盛蔽理,卫瑶卿顿了片刻,转身离去。

进钦天监的时候,不少监生过来同她问好。

有老监生也有新监生。肖监正走入钦天监内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和乐融融的模样:看吧,自从吕梁死了,钦天监就安顿了不少,就应当如此嘛!肖监正深以为然,将装着他与卫瑶卿印章的袋子递给卫瑶卿:“卫监正告假了好几日了,今日总算来了,印章便先放你这里吧,我今日有些事情,怕是回不来了。”

“什么事啊?”卫瑶卿接过印章袋,随口问了一句。

“杨公取天地方圆铜板七枚,选皇陵之地。”肖监正说道,“怕出了什么状况,我正好有一身拳脚功夫,便跟过去瞧瞧。”

“原来如此。”眼前的少女神色平静,“那肖监正先去吧!”

肖监正点了点头,收拾了一番,就离开了。

钦天监之内很安静,一旁的林甫似是在尝试占卜测算之法,一枚铜板抛来抛去抛了许久。卫瑶卿看了会儿,开口了:“可要帮忙?”

“诶,卫监正,来来来,示范一下,如何测算吉凶?”林甫正愁此事呢,听闻连忙把铜板递了过去。

少女葱尖一样细长的手指捏住那几枚铜板,铜板高高抛起,在指尖旋转,煞是好看。

林甫打了个呼哨,由衷的说道:“真好看啊!”

不是未见过测算占卜的,但当真是少有人能把这铜板玩的这么好看的,很快这里便围了不少人。

“卫监正,你在做什么?”

“测算吉凶。”卫瑶卿笑眯眯的说道,轻喝一声,“起!”

铜板高高抛起,又很快落下数枚铜板依次排列。

“上上吉。”有人捧着一本《说卦》对了对这铜板的排列顺序,说道,“看来卫监正今天有好事啊!”

众人笑了开来,卫瑶卿也笑了,起身:“那说明今天有好事啊,如此,我倒要去外头走走,碰碰运气了。”

将打趣声抛到了身后,卫瑶卿说笑着跨出了钦天监的大门,向隔壁的阴阳司走去,她很好奇,裴宗之是如何劝走盛蔽理的。

摸到窗边,卫瑶卿推开窗户,跳了进去,动作一气呵成,显然素日里没有少做。

黄石先生不在,屋里只有裴宗之一个人。

眼下他正往那碗黑乎乎的汤药里扔糖块。

很自觉的走过去坐了下来:“裴宗之,我有问题想问。”

“是问盛家么?”裴宗之搅拌着那碗看的让人大倒胃口的汤药,“陛下也头疼,我同陛下说,让盛蔽理留在京城,算是安抚盛家,这于陛下来说是小事一桩。于盛蔽理来说,那几个孩子早支撑不住了,如此跪着,又没盼头,如今陛下给了这么个台阶,自然是要下的。”

卫瑶卿恍然:“况且留在京城,离陈述那么近,总是一件好事,指不定什么时候就能咬上陈家一口。”

“这对盛蔽理来讲也是现在最好的办法了,跪下去无济于事,真要报仇还是得想别的办法,若是没有调任回京,真有什么事,总是鞭长莫及的。”裴宗之说着,端起汤药喝了一口,眉头的结紧紧的皱在了一起。 卫瑶卿看着他这副痛苦的模样,愣住了:“既这般痛苦,何不大口一口灌下,长痛不如短痛啊!”

“有道理。”裴宗之点了点头,一口喝了下去。

卫瑶卿起身,问完了问题,自然是要离开了,她伸手推开窗户。

很难形容那一刹那的感觉,就好似心脏猛地跳动了两下,有什么事要发生一般。

推开窗户,一个六七岁的小童出现在视野中。

小童容貌生的很是清秀,双目中有不合年纪的沉静,布衣粗袍,抱着书与她对视。

卫瑶卿浑身颤抖的看着眼前的小童,眼睛眨也不眨,生怕眨一眨眼,眼前的孩子就会不见了一般。眼前穿着布衣粗袍的小童同记忆中那个粉妆玉琢,锦衣华服,聪慧灵动的孩子重合在了一起。

解哥儿!

第187章 张解

她并非父母的独女,在她八岁的年纪,父母又为她生下了一个弟弟。姓张,单名一个解字。解文解道,解天下道义的解。她与解哥儿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但是解哥儿很喜欢她,只要她在家,几乎是寸步不离的跟着她,能从早问问题问到晚。她也很喜欢这个小尾巴似的弟弟。

只是记忆中的解哥儿没有这么沉静的双目,他的眼睛总是亮亮的,问题一堆,满是好奇。穿着锦衣华袍,鞋子上缀着硕大的明珠,脖子里挂着纯金镶宝玉的长命锁跟在她身后跑来跑去。

那个穿着粗布袍衫的小童看了她一眼,似是有些惊讶,却不过转眼便垂下了眼睑,继续向前走去。

解哥儿,解哥儿,她怔怔的看着小童的背影近乎贪婪。直到再也看不到她的背影,她仍睁大着眼睛,期望他再出现。

也不知过了许久,卫瑶卿才听到自己的声音在说:“那个,是不是解哥儿?”

“他姓张名解,是昔年张大天师的孙子,杨公想了办法,将他救了出来,为张家留了个后。如今杨公被召去皇陵选址,他便暂且拜在黄石先生名下读书。”裴宗之的声音干巴巴的像在背书。

“真的是解哥儿啊,”卫瑶卿只觉得自己的唇角忍不住翘了起来,“太好了,杨公大恩,我……我无以为报,我……”

她只觉得她平素里引以为傲的伶俐眼下一丁点都不剩了,结结巴巴的说着,“我……我铭记在心,多谢杨公恩义,我……”

裴宗之抬头,神色有些古怪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