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节(1 / 2)

天师上位记 漫漫步归 2038 字 5个月前

“废话。你没看到她那个样子。”王老太爷哂笑,似是在自嘲,“不哭不笑,不喜不怒。”

“很配合?”王栩想着形容词。

王老太爷却“啐”了一口:“呸!阴阳怪气的。就像今天她咬程厉胜之前一样,也是这幅阴阳怪气的样子。”

“祖父,别生气。”王栩笑了,起身端了杯茶给王老太爷,“这世上很多事,其实仔细想想没那么麻烦。不管她是张明珠还是不是,她这个人可以合作就够了。”

“说的倒轻巧。”王老太爷斜了他一眼,却没有再反驳,“她若是张明珠的话,这长安城里曾慕名前往张家问过口风提亲的不计其数,却都被张昌明那老儿给赶了出来。藏着掖着跟个宝一样……”

可不是视若珍宝么?就连王家也被回绝过。

“丑一,”顿了半晌,王老太爷突然出声喊起了丑一,当丑一现身之后,王老太爷啧了啧嘴:“去问问那丫头什么意思,欠老夫的钱不准备还了?让她早些出来还钱!”

真是亏大了,她倒是轻松,跟着乔环走了,钱是不准备还了么?王老太爷腹诽:那可不行!

……

……

大门被人甩上,惊起一地的灰尘。吃了个闭门羹的裴羡之吐出了两口浊气,到底做不出敲门赖着进入的勾当,他站在门前扬声道:“裴宗之,别怨我没提醒你,你不告诉我今日怎么回事,程相爷怎么被扣在宫中了也就罢了。三叔公过两日就到,你总要见一见吧!”

喊了半日,一阵窸窣的声响,门被拉开了一条缝,一大一小两个脑袋从门中透了出来。不是裴宗之,是黄石先生,和那个跟他们住在一起的小童子。

小童子警惕的看着他,黄石先生神情尴尬的笑了笑:“不好意思啊,裴公子,裴宗之不在家!”

不……不在家?裴羡之愣住了,“那他能去哪里?”

“我不知道啊!”黄石先生继续讪笑,“你也知道,他这个人能飞檐走壁,我们就是普通人,他平时就神出鬼没的,什么时候出现什么时候不见都不知道。问我们也不知道啊!”

裴羡之眉头紧皱,虚虚一礼,道了一声“打扰了”转身离去。

等到人离开之后,黄石先生才转向一旁的张解:“小子,你干什么呢?这么晚不睡觉?以后当心长不高!”

“我睡不着。”张解看了他一眼,低下头,“我……我想卫姐姐了。”

想那丫头了?笑容一下子凝滞在了脸上,黄石先生弯起的唇角垮了下来,总觉得有种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两人相对无言半晌之后,黄石先生叹了口气:“小子,既然睡不着,我们出去逛逛怎么样?”

张解点了点头。

……

……

已是半夜了,别的地方这等时候早没有什么人了,纵使繁华如长安城,眼下也没有几家店铺开着了。多是些临街的小食肆,做的就是夜半食客的生意。

黄石先生带着张解一家一家的找着,终于在一家尚未打烊的小食肆里找到了人。

“就知道他大半夜出来没干好事。”黄石先生龇牙,“溜出来一个人吃独食呢,走,我们也去蹭一蹭。”

两人走入小食肆内。

这食肆是真的小,一共四张小桌子,坐着两个未归的食客,一个是裴宗之,还有一个似乎只是街道坊市中的普通百姓,形容邋遢的坐在那里。

进入食肆便被扑面而来呛人的辣香呛的打了个喷嚏。还未吃入腹中,空气中似乎已经蔓延着香辣的味道。

裴宗之面前摆着一只大大的锅子,里头流动的红色汤液,和浮于表面的红椒看的人一阵后怕。 这似乎是川蜀之地迁徙来长安的百姓开的食肆。

“你不是喜欢吃糖吗?怎么吃这个了。”黄石先生牵着张解在他对面坐了下来,老板连忙拿来了两套碗筷餐具。

对面的裴宗之抬头,双目、鼻头、嘴巴具是红红的。

“我不知道,我难受。”他说罢,再次低下头去,擦了擦眼睛,似乎被辣到了。

黄石先生撇了撇嘴:“真没用!”与裴宗之不同的是,一旁那个形容邋遢的汉子大口大口的吃着,似乎很习惯这种味道,他也时不时的擦擦眼睛,仿佛也在哭。

“你哭什么?”黄石先生被这眼前两个食客边吃边哭的情形吓到了。

“思乡。”与他邋遢的外表不同,汉子的声音似乎很是年轻,低头吃着。

是川蜀之地的人么?这没什么奇怪的,长安城蓝眼睛的胡人都有不少呢,毕竟大楚国都嘛,谁都想来这京师看一看。黄石先生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夹了一筷,黄石先生热情的帮张解夹菜:“小子,放开肚子吃,今日这家伙请客。”

张解点了点头,刚吃了一口,就见对面的裴宗之站了起来,向外走去,于是连忙拉了拉黄石先生。

黄石先生不以为意的说道:“他吃的难受,可能去茅房什么地方了,会回来的。”

哦,这样啊,那就不用在意了,店内的三个食客继续低头吃了起来,老板在一旁搅动着汤发出阵阵诱人的香味。

第336章 杀人

“她……怎么样?”到底还是忍不住,在书房枯坐了许久的乔环开口问道。

一旁的侍从点头:“很好。没有吵闹,洗漱完之后,正在用饭,胃口也不错,吃了不少。”

乔环点头,再次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叹息:“真是个聪明的孩子。”

若是张家没有出事就好了,如此聪慧的孩子,是社稷之福。但是……没有如果。她被发现的时候太晚了,他又没来得及及时纠正,她如今的性子,已成了这个样子,带着戾气,睚眦必报,与他纯善的老友完全不同。一个孩子是不要紧的,就如他能容得下张解,能护住张解一样。但她不一样,她跟张解那孩子不同。

一个满身戾气、又如此厉害的孩子就在陛下身边,他不敢赌,也无法用陛下的安危去赌。这个孩子和她的祖父完全不是同一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