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节(2 / 2)

天师上位记 漫漫步归 2096 字 5个月前

“不要走错了。”裴宗之的声音在一旁响起。

卫瑶卿看向变化的军列道:“我不懂这个。”

裴宗之伸手把她拎到一旁。

“这陈善一把年纪了还真是过分。”女孩子说道,“尽欺负孩子。”

那带队的小将看起来也不过十几岁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风太大吹的,他整个人好似在发抖。

“战场上没有欺负不欺负的说法。”裴宗之道,“这些人想要拦住陈善怕是不可能的。”都怕成这个样子了,更别提经验手段之流了。

“对,甚至陈善若想要动手反杀也不是一件难事。”卫瑶卿道,“不过他看起来很急的样子。”

因为急,所以未来得及确认就离开了洛城,因为急,他们只是防守,缓慢行进,并没有停下来。

那个小将抬手举起了一面黄色的旗子,落箭成雨,缓慢行军的西南军沉着应对,盾牌被高高举起。

这一次跟陈善来洛城的人马是西南军的精锐,精锐不仅在人,更在他们的装备之上。黑铁所铸的盾牌挡住了箭雨的倾袭。

“左,六步。”虽然混迹在这些西南军中出了城,也是第一次遇到陈善指挥军阵,不过,对于裴宗之来说却熟练的全然不似第一次遇到的样子。卫瑶卿听着他的指挥,跟在西南军中一时倒也未出错。 果然,比起智牙师,这个人才是真的看懂了《孙子兵法》。

军阵一直在变化,卫瑶卿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前方的陈善。

她从来没有离陈善那么近过。

设下埋伏的小将虽说紧张的浑身发抖,对击之下稍显弱势,但此刻正牢牢地占据了陈善全部的注意力。

百步了,她的手忍不住微微发抖。

“前,五步。”裴宗之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他仍在认真的观察着变化的军阵。

卫瑶卿向前走了五步。

九十五步了。

林小将额头之上冷汗涔涔,看向被人群包围在正中的陈善。

那个大楚的劲敌身上没有任何盾牌的阻挡,就这么骑在马上,注意着全场的局势,好似全然不怕他们一般。

狂妄啊!

他是见过陈善这个人的,但真刀真枪与陈善正面撞上还是头一回。据说这个人武力不在黄少将军之下,甚至还略高一筹。努力甩去了额头上的冷汗,林小将反手取下背后的弓弩,抬了起来。

陈善眼下就在射程之内。

既然这般狂妄,那就让他们看看他狂妄的资本吧!

跟来的副将有些担忧的看向举起弓弩的林小将。林小将也算是天生神力,从军作战勇猛非比常人,虽说比起军中老将阅历稍缺,但主帅们对他颇为看好,否则也不会对他委以这样的重任。

这只弓弩全军能举起的不超过十人,射出的弩箭更是比寻常弩箭不管是射程还是力道都要高出数倍,林小将是被激起了血性想要射杀陈善吗?

若是换了个旁人,他不会有半点担忧,可对方是陈善啊!这只弓弩能够射杀的了他吗?

“嗖!”比起他的担忧,少年血性的小将已经扣动了弓弩的扳机。一枚黑色的羽箭冲破箭雨射向了坐在高头大马上的男人。

林小将吃力的放下弓弩,视线紧紧的盯着那个男人。

近了,近了,快要接近他了。将一个濒死的人救活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可要将一个活人射死却只需要一瞬之间。战场之上,一瞬之间可以决定很多事,有些经验也在摸爬滚打中渐渐产生。

譬如……擒贼先擒王!对骁勇善战的西南军来说,陈善就是他们的魂,陈善若是一死,还何愁西南军?

“力气倒是不小。”陈善放佛此时才发现那支射向他的黑色羽箭,抬手,那支羽箭被凝滞在了空中,与陈善伸出的手仿佛隔了一层看不见的屏障。

他的表情依旧平静不见任何慌乱,而后抬头看向那个吃力的抬起弓弩的大楚小将。

“后辈如此,当贺!”他看着林小将道,“真是天生吃武将这口饭的人,前途不可限量啊!”

林小将白着脸双唇颤了颤,在那支羽箭被陈善逼停在空中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这一箭失败了。

陈善笑着,声音温和,言语却不见半点善意:“如果你还能活着离开这里的话!”

那一瞬间发生了很多事,他们站在高处清晰的看到陈善的手指动了动,那支黑色的羽箭一个逼停换了方向向这边射来,那一瞬间,身体的本能告诉他,这支羽箭最后的落处会是他的额头正心,他想躲开,可这一箭速度太快,经过空中甚至发出了一阵尖锐的啸声。

“嘭”一声巨响,脚下碎石如雨,簌簌地往下落去,原本平滑的山岩被撞出了一大块缺口,如果这一箭没有歪,林小将敢保证自己已经是个死人了。

陈善当然不会射歪这一箭,而是那一瞬间除了陈善动手之外还有别人也动手了。

有西南军从队伍中跳了出来,向他撞了过去。 这一撞就在陈善动手的瞬间,回过神来的林小将冒了一头的冷汗:好险!好险就要死了。

不过,这个时候冒出来……是刺客么?

他不过发个楞的功夫,场面之上形势已过数变,高手过招,往往就在瞬息之间。

“刺!”林小将听到陈善短促的说了一声,

而后才看到那个做西南军打扮的刺客整个人拔地而起,跃至空中,没有举盾的西南军抬手,弩箭如雨,他们站在高处,只看到密密麻麻的一片向那个跃至半空中的刺客射去。

这要是射中那还得了?林小将本能的手中的旗子放平,大楚军手中的弩箭齐齐变了位置,向那一片密密麻麻的箭雨落入。

两道箭雨相撞的瞬间,只听一阵嗡鸣声传开,那个刺客在箭雨之中毫发无损的一脚踏落,袖中飞出一片蒙尘状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