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默宸把手机收了回去,“那你可真是高看你自己了。”他冷声道,“你哪有资格和他相提并论。”
元明煦笑,“我现在当然没有了,因为你已经不爱我了,可是总有一天,他也会没有资格和另一个人相提并论,因为你也会像对我一样的,在不爱了之后,否定他。”
“你想多了。”江默宸看着他脸上不屑的笑意,“我从没有否定过我喜欢过你这个事实,即使我现在不想承认,我后悔我竟然喜欢过你,但是我从来没有否定过。所以我才更清楚,你和他的不同之处,元明煦,你说错了一点,你以为我对你们的喜欢是一样的?”
他摇了摇头,“不,从来不是。我从来没有像喜欢他这样喜欢你,更没有像珍惜他这样珍惜过你,你坐飞机离开我,去追周以行,我只会告诉自己我该放弃你了,不会去追你。可是如果有一天他离开我,我会去追他,会不顾一切的去追他,因为我不能允许他和别人在一起。人的动心如果可以按程度划分成三六九等的话,那么你是三,你给了我心动的感觉,他是十,他给了我心动的一切。所以,你可以等着我们,七年也好,七十年也罢,我都不会像对你这样对他,因为我爱他,我永远可以向他让步。”
元明煦没有说话了,他看着江默宸,他不信,他才不信江默宸的这一番鬼话,可是却止不住的悲伤,只觉得哀莫大于心死。
“我留了两个人照顾你,等你可以下地了,就离开这里吧,不要再出现在我们面前,你也知道你现在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那就不要觉得我这句话只是说说而已。如果你觉得你的下半辈子即使在牢里度过也无所谓,那你就回来吧,你都不在乎,我自然更不在乎。”
“你想监视我?非法拘禁?”
“我说过,你想多了,你还不值得我游走在法律的边缘,只是方便在你离开的时候帮你一把罢了,不然,你这伤三五个月好不了,你难道还一直在这里待下去?”
元明煦笑了,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仿似浸在了冷水里,刺骨的冰凉与寒冷,他还能说什么,他还能做什么,他只是笑着看着江默宸,觉得人心可真可怕,爱你的时候,你什么都是好的,不爱你了,你死了也和他无关。
江默宸说完了自己想说的,也无心再和他多话,直接转头离开了病房,对门外的两个人道:“看好了。”
“是,少爷。”那两人恭敬道。 元明煦坐在病床上,良久,竟是慢慢笑了起来,他越笑声音越大,越笑越大,直至最后,才传来了哭声,他伸手捂着脸,将脸埋在掌心,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那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撕心裂肺,夹杂着不甘与痛苦,令人觉得悲伤,却偏偏无济于事。
元明煦是在两周之后离开的,天还很冷,气温还没有回升,只有阳光敬业的给寒冷中送了一丝温暖。他的腿还没有好利索,打着石膏,身上许多地方碰一碰也还是会疼,可是他已经可以拄着拐下地了,所以江默宸的下属带着他离开了医院。
他们回到了l市,这个元明煦曾经的故乡,元明煦看着面前这个熟悉而陌生的城市,没有一点归属感。他真的太久没有回来了,自从上了大学就再也没有回来过了,他对这里,并没有什么丰富的感情。甚至因为被强迫重回这里,而无形中对这个地方,生了些厌恶出来。
江默宸的下属送他回了他在这里曾经的家,只是现在,这个家只剩他一个人了。
“元少爷,那我们就走了,希望您记住少爷的话,就好好的在这里生活吧,。”
元明煦看着他们关门离开,环视着自己小时候生长的屋子,他从未想过他有一天会回来,会这样灰溜溜的可怜巴巴的回来,他不甘心,他怎么能甘心。可是不甘心又能怎么样?他的经纪人给他发了微信,说他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公司承担不起,所以只能雪藏他。
元明煦觉得无望,可是却一点办法都没有,他甚至不敢在这个时候再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报复江默宸,他到这个时候,才终于意识到,江默宸即使再温柔再脾气好,他也和自己不一样。他不是自己这种普通人,他甚至比周以行拥有更大的势力,只是他一直都没有动用过自己身后的势力,所以他才忘了,忘了江默宸姓江啊,江氏集团的江。
他难过的靠着鞋柜坐下,满心的悲哀,无望的祈求着,谁能帮帮他,谁能帮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