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起头,盯着哥哥瞬也不瞬看着她的黑眸笑:“别这样看着我嘛,我不惨的,你要问我什么话。”
傅钊宁失笑:“什么话。”
傅年年郑重其事地复述:“我可以了解,但不必接纳一切。对我再好,也不代表我要为了讨好别人而委屈自己。我要有自己的底线和原则。”
傅钊宁有些失神,她记了这么久。
傅年年笑容满面:“我以前不懂,但我记下来了,哥哥说的话,我都记得。后来,我慢慢懂了哥哥的意思。”
“我想听哥哥的话,不理会别人的干涉,选择自己的生活。”
傅年年枕回哥哥肩膀,“我……我想做个好妈妈,以后遇见一个喜欢的人,有个朝朝一样可爱的小孩子。”
“不那么闹就好了。”
“不像爸妈一样,完全丢下不管,也不像爷爷奶奶那么严厉,更不像外公外婆端着仪态和我们保持距离……”
“哥哥,你教完我那些,年年就懂怎么怀孕了,你一定要认真教我啊。我听说以后生了孩子,也不会再痛经。”
窗外景物飞速后退,一如岁月。她慢慢说着,思绪飘飞,灯影流转间,面容明暗变幻,全然忽略了傅钊宁身体变得越来越僵硬。
她以前不说这些话,因为快乐分享后能成倍增长,悲伤的念头却容易拉着分担的人一起悲观。她舍不得亲朋好友因为她不开心,傅年年想做带去快乐的那个人。
但偶尔说这么一次,心情都舒畅了呀。
视野渐渐昏暗下来,傅年年睡眼朦胧。
记忆的最后,恍惚是哥哥的问句:“……如果我想干涉你呢。”
哥哥干涉她?
不会的。
那样她对很伤心的。
“哥哥不会这么对我。”傅年年嘟囔。
哥哥却说:“如果呢。”
“如果……”
如果只是衣服鞋子,没问题的,人生却不一样,一生多漫长啊,哪怕哥哥对她非常好,她也会要自己选择。
“哥哥不会的……”
她不想失去哥哥。傅年年张嘴想说,但困意来势汹汹,她以为自己说了,最终没把后半句说出来。
独留清醒的傅钊宁看着妹妹想,她就这么相信他?
既然这么相信,无论做什么,都可以原谅吧。
傅钊宁摩挲妹妹的脸,以为那些傅年年难得吐露的话,很多都是心血来潮的念头。一句话记那么久很正常,傅年年记性虽然好,却不长情,也不专注,想一出是一出。 她心里憋不住话,几个表情就把内心活动全部抖出来。
所以,没问题的。
——傅钊宁“惩罚”傅年年以前,和妹妹谈心总在正经地点,这个情境实在无法与严肃扯上关系。
傅钊宁身体渐渐放松,自然地勾起嘴角,心想,宝贝……哥哥肯定教你,怎么怀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