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下学期,傅年年渐渐意识到傅钊宁并不会对傅朝朝做什么后,和傅钊宁约定,他们的事,不能把傅朝朝牵扯进来。
后来兄妹俩闹翻,默契地把傅朝朝蒙在鼓里。
傅年年希望傅朝朝拥有正常的亲情。她家环境太畸形,刻板严厉的祖父辈,事业心过重的父辈,她还跟傅钊宁乱过伦,傅年年很担忧傅朝朝能否顺利成长。
她那么小,以至于傅年年有种做长辈的心境,把自己的渴望往妹妹身上寄托。
傅钊宁大概看出了这点,做起傅朝朝半个监护人来,趁机通过傅朝朝拐弯抹角打听她的消息。
傅年年吐出一口浊气,稳定心情,礼貌询问:“现在有空?”
傅钊宁才翻阅完文件,静静听了听,确认自己没听错,是傅年年的声音,一面签字一面答:“有,在休息。”
他合上文件夹,走到落地窗前,俯瞰车水马龙的城市风景。
想开个玩笑,又记起现在的时间,他声音沉静:“傅朝朝怎么了?”
傅年年一哂,兴师问罪的把妹妹的遭遇说出来。
“我以为我们有共识,关爱朝朝成长是必须。”
傅钊宁疑惑:“有吗?”
“没有?”
“……有。”
“很好。既然如此,我不能陪在朝朝身边,你为什么不能多关心她一下。小孩子发烧都不敢说。可以有适当的作业量,逼着她学做什么。是有些课程是长辈安排的,爸妈还有爷爷奶奶那边,他们不都听你的吗?只要你说一句话。”
傅钊宁听完一顿炮轰,沉默又沉默。办公室灯光照在半垂的眼睫上,好似洒了一层层细碎金粉。
“你要我怎么关心。”
他抬眼,仿佛傅年年站在落地玻璃窗里。他看着幻象,话音轻而柔,内藏无限寒凉与讥诮:“像‘关心’你那样么。”
传音的电流化作两只手,掐住傅年年的喉咙。
傅钊宁舔了舔牙,剪影修长,西装革履。
傅年年:“……你去死。”
刺入人的耳膜。
她很少理性地回顾年少时与兄长的关系,乍然触及过去时,情绪化的第一反应居多。
挂断电话,傅年年没有回到妹妹身边,隐在暗处神游。
淡淡的话尾消散在空气中,好像从没存在过。
回到卡座,傅年年换上微笑脸,让妹妹放心。陪妹妹吃了饭,拒绝妹妹要她回家的纠缠,带妹妹回顶复。
“就睡一晚哦,明天早起上学,不准赖床。”
傅朝朝蹦蹦跳跳说好。
顶楼只有一户,到了楼层,门口却是傅钊宁。
“哥哥也来玩?” 傅朝朝一脸“姐姐你居然偷偷和好给我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