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秒,他才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并没有和预想的一样动起来。
又过了两秒,他才意识到对方叫的是他真正的名字。
他集中精神,这次才真正扯住对方领子,“你……”
转过来的那半张脸,即便他做好了心理准备,依然感觉心脏在瞬间停止了跳动,真的是……一模一样,就连眼尾上挑的弧度都和他记忆力没有丝毫差别。
“真的是我……”景光苦笑一下,从零追上来开始他就预料到了这个情况,“零。”
景光没有直接让他松手,“你可以随便问我问题,那些事我全都记得。”
他知道在打消怀疑之前,零都不会相信他说的话,正是因为这份多疑才让他在组织里活到今天,他比任何人都了解零的作风,也比任何人都能体会到零现在的痛苦。
景光没有逼迫零说话,而是决定了自己先开口,“那天……黑麦威士忌是准备帮助我逃跑的,只不过我自己选择了开枪,让你面对这种事……真的对不起。”
“我……还是很讨厌他,”这确实是只有他们三个在场的人才知道的事情,安室透声音嘶哑的开口,“他明明有能力阻止你的。”
“零,”景光无奈的笑了,他没有替黑麦威士忌辩解,只是笑道,“你也太小看我了吧。”
安室透放开手,瘫坐在地板上,一刻都不敢眨眼的看着那个熟悉的人,甚至有点抗拒问出最关键的问题,“那你现在?”
系统相关的问题无法告知外人,景光只能含糊不清地说道,“嗯……现在你可以当我因为发生了一些事换了个老板,现在对外用的名字是景光,没有姓氏。”
多年的卧底经历,让安室透识趣的没有多问中间被省略掉的细节。
安室透现在最担心的,还是景光的安全问题,哪怕是留在偏僻的滑雪场做不露脸的工作,依然会有被人发现的风险,他自然而然的规划道,“我帮给你申请警方的证人保护计划,在这之前你先去我的安全屋躲一阵……”
“抱歉,零,”景光站起身,顺出手把安室透拉了起来,“我没办法离开这里。”
安室透的心沉了下来,“什么意思?”
“在外面说老板感觉怪心虚的,到我房间里再说吧。”景光开玩笑似的说道,语气里带着一些轻快,进门后甚至有功夫给安室透倒了一杯咖啡。
安室透满脑子最坏的结果,猜测道,“你留下了把柄在他手上?”
景光哭笑不得,“不是你想的那样,事实上还要感谢金泽先生让我有重新睁开眼睛的机会。”
景光停顿一下,斟酌着说道,“出于一些原因,我没办法离开滑雪场。”
“感应式炸弹?!”安室透一脸严肃。
“真的不是,”景光既生气又好笑,“都跟你说了,我非常感激金泽先生,虽然他的年纪比我还小,但是一直很照顾我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