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昌珠寺里那个传说中的高僧,白木也很是好奇,不管怎么说,有机会拜谒一下也是好的。不过这也就是白木自己事后给自己的理由,其实他答应次仁桑珠去见树师的真正原因,是因为那木牌子上的虫子。
次仁桑珠和白木开门出了房间后,两人又看到了平措,他依旧坐在沈蓉房间门外,而老陆,不知道又去了什么地方。
往外走了几步后,次仁桑珠就忍不住问白木:“那两个是什么人,怎么会在这里?”
白木苦笑着回答次仁桑珠:“那两个是沈蓉小姐的朋友……不对,应该是朋友的朋友,他们害怕沈蓉小姐在这里出事儿,就过来保护她。不是什么好人,不过,他们也只是想保护人,情有可原吧……”
老陆和平措这两个人白木是不喜欢的,所以,自然也就对沈蓉提到过的那个方浩有些耿耿于怀。有一句话叫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既然老陆和平措是这样,那跟他们是朋友的那个方浩,想必也不会是什么善茬。
“我刚才看到你已经布置好了画架和画纸,是要帮沈蓉画画吗?”次仁桑珠听了之后,又问白木。
白木回答:“还不一定呢,沈蓉小姐请我画画,但是她跟我说的那些东西很抽象,我还没什么头绪,刚才正在问她问题,你就来了。没事儿,等回来再说。”
虽然他嘴上是这样说,但其实白木是很有信心的,他觉得自己绝对能够帮沈蓉画出她内心的东西,画出她内心的画面,一副不行就两副,两副不行,就画更多。
因为他觉得,沈蓉内心的那些东西,在一副图画上可能无法完全的展现出来。
说话间,次仁桑珠和白木并肩走到了街道上,向昌珠寺方向走去。
街道上的人已经多了起来,大多游客都在往昌珠寺那边走,来昌珠镇的人,目的地惊人的一致,几乎都是昌珠寺。
白木甚至看到几个走两步就直接开始五体投地的跪拜的人,他们循环往复着这两个动作,而经过的汽车也不得不停下来等他们。跟那些虔诚的朝拜者比起来,或许开车的人并没有多深的信仰,但是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尊重别人的信仰。
白木有时候在想,那些朝拜者,是不是眼里就只有寺庙,是不是即便被车撞,也要完成下一个跪拜的动作。
这就是信仰的力量吗?
走了一会儿,次仁桑珠就没话找话的问白木:“白木,你这么高超的绘画技巧,是怎么学的,很厉害。”
白木想都没想就回答道:“我嘛,从小喜欢画画,然后一直都有参加绘画的兴趣班之类的,最后,高中直接学了美术,做了美术生,然后考了中央美术学院,一开始其实是学西洋画的,后来就学国画。毕业之后,回了老家,贵州贵阳,开了一个画室,就以此为生。”
类似的回答,他说过很多次,所以说起来非常熟练。几乎每一个跟他攀谈的人,只要聊得够多,就总会问到这个问题。
“但是,我也见过很多画家,却没有谁能像你这么厉害,几笔简单的线条就可以把别人内心的事物画出来,也太神奇了。你刚来昌珠寺没两个月的时候,曾经给多吉上师画过一副画像吧?那副画像一直都挂在师傅的宿舍里。我现在一看到那副画像,就感觉师傅还站在我面前对我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