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皓也稍稍地鞠了一躬,和秦沫一同跨过了高有一尺的百通门槛,进入了阁内。
屋子里非常宽敞,一件家具都没有,墙壁四面摆满了宽高都为三尺的木架,一格一格一直罗列到房间顶部。书架上摆着的并不是经书,而是有长有短的深黄色卷轴,能看得出来是有些年岁的东西了,这种因为岁月的洗礼而产生的特别颜色是现代工业无法复制的。
屋里的地面是用方方正正的白铜板一点点铺制的,铜板并不光滑,其上采用古老传统的手法雕刻了五花八门的法器。
秦沫将靴子脱掉,无声地放在了门槛里侧的角落。
林皓有样学样,也把靴子脱掉了,二人比肩走上了长有二十步的白铜板道,然后就来到了后墙上的一处小门口,有些狭窄,所以他们二人一前一后地通过了,接着便是用白鹅卵石铺就的小路,通过小路后就抵达了一座八角形殿堂,殿堂被五色旗幡覆盖着。
殿堂门口的地上是一块青色石板,大概有一米宽、五米长,上面凿着一排十分显眼的六字大明咒。在每个藏文符号的凹陷处,都被人涂上了暗红色的颜料,散发着瑰异的光芒。
这座殿堂不像一般的寺庙有厚重的大门,只是在门口处挂了一个落地的青色布帘,帘上写满了手写的藏语符咒。
“姑索得波饮拜?(藏语:你好吗?)从屋内传来了一个苍老而有劲的声音。
秦沫和林皓同时双手合十,弯下腰恭敬地鞠躬。”
“嘎苏徐。(欢迎)”老人的声音再次传来。
秦沫小声地对他说:“大师,是斯那此里大师让我将林先生带到这里来,他不是很懂藏语,但是能够让您传唤,十分荣幸,非常乐意尊听您的教导。”
然后这个声音就切换了汉语,平稳底气充足地说:“好的,你们一起进来吧。” 秦沫率先走上前去,将布帘轻柔地挑开,侧过身,让林皓先进去,随后自己也跟了进去。
殿内用厚厚的羊毛毡毯铺在地上,四周的墙壁上挂着各式各样的古老唐卡,星罗棋布,当然了,都是与佛教有关的内容,它们和悬挂在屋顶四角的古式白铜酥油灯一同,构成了一副深邃而抑遏的图画。
林皓悄悄地进行了三次深呼吸,将气息调平稳,强迫自己迅速适应殿内的环境。
在殿堂的中间,有两个纱帐从顶端一直垂到地上,位于左边的方形纱帐中有一个白眉秃顶、齿豁童头的藏地僧人,两只手中都拿着一串褐色的去烦恼珠,珠串十分长,他正对着门口,看向秦沫和林皓。
而右边的纱帐则是圆形的,直径大约有六米,其中坐着的是一位身着藏装、面孔却是汉人的年轻女人。该女的双目似睁非闭,腹部的隆起十分明显,显然她就是齐震的妻子,曹雪。
“二位来了,非常欢迎。”老僧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