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非常好,把最奇怪深奥的脉象表现用最生动易懂的比喻描述了出来,很对。你在斯那此里门下修炼密宗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悟性却把托林寺的所有二代弟子都比了下去,想必不超过半年,斯那此里的能力就不足以继续做你的师父了。”农布拉姆向秦沫投去嘉许的目光。
而秦沫一门心思都在刚才摸到的奇异脉象上,对农布拉姆的称赞没有丝毫反应,沉浸在自己的思维迷宫里。
“大师,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过了一会儿后,她问道。
“解铃系铃,这所有的怪象都是由于这个未诞生的婴儿引发的,待到孩子出生,或许答案就自己浮现出来了。回去让齐穆飞先不要着急,托林寺的上上下下,都愿意和他一同闯过这道难关。”农布拉姆沉稳地说。
秦沫和林皓都一头雾水,对于农布拉姆的解释十分不满。
“今天就到这吧,你们回去吧。”农布拉姆又回到了纱帐内,打起坐来,两手的大拇指摁在去烦恼珠上,合上双目,一边默数佛珠,一边嘴唇微动念着经文。他手上的每一串佛珠的数目都是一百零八颗,表示着佛教中的一百零八种烦忧,每捻一次佛珠,都代表着将一种烦恼抛下了。
藏传佛教的经书中记载,只有完全摒弃人生烦恼的修行者,才能达到更高的境界。到了那时,任何的外力,比如语言、法器,都将失去作用,自然而然地就能得到无边的智慧,无所不通,全知全能。按照农布拉姆这时的样子可以得知,他远远没有达到这样的境界。不然的话,他早就可以游遍四海,手中无物,心中有物,完全不需要利用托林寺的隐秘、佛寺内的密室以及去烦恼珠来提高自己的修为。二人从原路走了回去,一出藏经阁,秦沫就情不自禁地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如果世界上有一个人,无所不晓该多好,无论谁又怎样的疑问,都可以向她问询。”
她低下头注视着自己的手指,表情十分迷惑不解:“林先生,你对曹雪的脉象之古怪完全没有概念,正常人……正常人根本不会有这样的脉象,要不是我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二十一世纪新青年,恐怕只会认为……她非人类,而是某种从地狱逃出来的魑魅魍魉,逃到阳间来附身于人了。”
那个在台阶前诵经的年轻男人还在那里立着,但是已经不再诵经了,他微微地笑着,迎面向着阳光,接受阳光的洗礼。他长得非常黑,身材也很瘦,长相也十分之平凡,扔到人堆里找不见的那种,但是此刻脸上的笑容却是由心而发,坦率而真实,没有丝毫伪装的痕迹。
林皓的感觉和秦沫是一样的,这是没有火器在身前,否则他恐怕早就对着曹雪打了。
他心里对齐穆飞也有了些许不满,既然他找来这么多人帮助自己,就应该把一切都告诉大家,而不是遮遮掩掩这么重要的情况。
“这样的人产下的孩子,能是正常的孩子吗?如果像农布拉姆大师刚才提到的,一切的异象都是因为这个还没出世的孩子,那这个婴儿的可怕,不就比曹雪更加严重?这究竟是怎样的怀孕过程,能造就如今的恐怖现实……”秦沫一直自言自语,但是却做不到自问自答,即便知道自己没有答案,也得不到答案,她还是不把话说出来就难受。
“这真的十分可怕了。”林皓明白她的所思所想。
要是农布拉姆没有使用佛教大明咒加上梵音狮吼功控制住曹雪的狂乱状态,曹雪会变成什么样子真是非常难说。他只能希望曹雪体内的孩子安然无恙,因为他是无辜的小生命,又是自己战友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