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皓在他的尾音还没落下的时候,便接话道:“那成,你既然要找死,那我也别无选择。”他的声音十分的清冷,听得让人汗毛直立。
“就你一个人,是无法杀掉我们三个的。”刁壬光像是在讲台上面孜孜不倦,给学生讲解题目的老师一般,不疾不徐地叙述着,声音温柔平静,“你觉得,我们先将秦小姐和赵爷干掉,先把眼下的问题解决了。待到再次氧气不足的时候,我们再商量其他对策。”
林皓毫不犹豫地回绝:“谁先动手谁就先下去见阎王,我再重复一遍,我的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刁壬光轻轻地笑出声来,就像面对的是调皮任性的小孩子一样,依然十分有耐心地对林皓循循善诱道:“林兄弟,人可只活这一次,命只有一条,但是爱人可以再找,世界上还有那么多的人呢。我也认同,秦小姐不仅长相出挑、身材姣好,而且人也谦逊有礼,张弛有度,十分地讨人喜欢,你第一次见到她,便让她夺了心魄。但是,我们要弄清楚一件事,要是没有了活下去的机会,再多的漂亮人、财富都没有了任何意义。我平时的为人处事是很讲道理的,也十分欣赏有头脑识相的人,你可万万不要误会了我的美意。”
在二人说话的时候,火神和刁怡霏一直在调整自己的位置,气氛真可谓是剑拔弩张,似乎随时就可能开始一场激烈的战斗。
突然,秦沫站了起来,用两个食指在头上敲打了一次又一次,忽然又背过身去,用脑袋抵住墙壁,双手不断地糅搓自己的太阳穴,很明显是在纠结一个十分难想出来的问题。
“刁——”刁壬光刚想开口说话,林皓打断了他。
“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秦沫一直反复念叨了八次,突然转过头,盯着林皓,害怕、疑惑、焦虑、着急混杂在她的眼睛里,发出十分复杂的目光。
“你还记得我说过,在曹雪的眼睛里看到了‘炼蛊之鼎’这件事吗?为什么会出现?她就是个平常的孕妇罢了,肚子里的也是齐家的骨肉,为什么眼中会出现’炼蛊之鼎‘这种可怕的东西?肯定是被人陷害了,对她动了手脚。‘炼蛊之鼎’是用来培养蛊虫的东西,所以也就是说,她的身体已经变成了‘炼蛊之鼎’?”
林皓没有说话,脸上的神情的意思是让她继续往下说。
“我们被关在地窖里,这处密室也就成为了又一个‘炼蛊之鼎’,为了节省氧气,延长自己的寿命,我们之间便会互相残杀,直到剩下最后一个人。是谁操纵了这一切的事情?是谁要把历史悠久的托林寺也一并拖进这万劫不复的境地里,然后成为他个人可以自由玩耍的棋局?”
林皓的脑海里仿佛有一道光闪过一般,恍然大悟,秦沫将他们现在的境遇和“炼蛊之鼎”做了一个对比,实乃非常精准至极。苗疆的炼蛊师把各种毒虫都放在密封的器皿中,让它们随意自相残杀,直到得到最后活下来的那只精良毒虫,用它做为蛊。而眼下,这场即将到来的战斗,和毒虫之间的决斗没有任何分别。
“我观察了一下密室里的情况,又想到曹雪的样子——其实后者才是最为关键的东西,她的眼睛里何故会出现‘炼蛊之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