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鹰自嘲般地笑了笑,然后继续说道:“鸡毛蒜皮的小事情的话,杀掉一两个人就可以缓解这种紧迫感;如果是大的事情的话,不把人杀出个尸横遍野、血流不止是完全控制不了的。已经有好多年没有遇到过什么值得我大开杀戒的大的事情了,我也一直在努力的克制自己的嗜血性子,每分每秒都在提醒自己,要保持冷静,不要发狂,不要生气。但是这回的事情,我实在是没有办法控制我的情绪了,我的身体仿佛在油锅里炸一般,痛得火烧火燎,除了杀掉别人,没有其他的办法能让我感到好受一些了。让我知道,我应该怎么做才是?”人鹰的眼神就像瞄准了目标的枪支一般,直勾勾地看着吕泽,本来乌黑的眼睛也早就被翻滚上涌的血气给逼得通红,就像两颗晶莹剔透的红宝石一般。
吕泽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从不卖弄、显摆自己的人,他知道他和人鹰的实力水平的差距非常的大,而且他目前又位于最高峰的顶端,这是一个绝境啊,无论是天时,还是地利,还是人和,一个都没有捞得着,可以说基本上没有一丁点的胜算。
“这不是一个好的、健康的解决办法。”他强迫自己微笑起来,好让对方认为自己依然是无害的,用力地遮掩他心里已经滚滚翻腾的阵阵凉意。
“杀别人,总好过让自己崩溃而亡。”那只人鹰如是说道。
“但是,这种办法不过就是治标不治本嘛,就算你杀了别人能够延缓你心里的狂乱和躁动,但是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又需要再杀一个人才可以。等到有一天,你就会意识到,无论你杀多少人,也没有办法将这种症状消除干净。我看我们还是坐下来慢慢聊一聊,毕竟你我才认识这么一会,我多听你讲一讲你是怎么个情况,然后好思考思考有没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能把这种顽疾一次性的根除掉?”吕泽有条不紊地说道。
在这回来到大雪山之前,他已经在尼泊尔的当地报纸上面,看到了有很多旅行者或者探险家、登山家,在珠穆朗玛峰的阴面爬山的时候,离奇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类似的新闻报道有很多,前前后后加起来的话,足有一百多人次,看来这些新闻里的被害者恐怕都是被眼前这只人鹰给杀掉了。
“根本就没有好的办法,你以为我这么多年不想把它治好吗?你以为我这些年没有为这件事情付出努力吗?我广泛地搜寻了很多的有智慧的人、医术高超的人,他们给出的意见基本上都差不太多,都是让我把自己关起来,静一静,吃斋念佛什么的,但是这些方法真的管用吗?没有哪个人能够真的把我的心魔除去,心魔一直存在在我的身体里,那么我永远都不会得到安宁的。”人鹰正在低声嘀咕着,那倒在地上的被人鹰抓回来的可怜人忽然爬了起来,仓皇失措地高声叫喊着,其中有英语,也有尼泊尔语,吐字和语调完全崩坏,根本不知道这个人到底在说些什么东西。
“杀、杀、杀、杀、杀、杀、杀、杀……”那只人鹰突然间发起了怒来,身体轻轻地转了一下,就像是一位谦谦君子,温润如玉的秀才轻轻一挥手,把手中的擅自打开似的,左侧的翅膀瞬间全部展开了,还带着鲜血的短羽嗖嗖嗖地冲了过去,就像是一个正在高速运转的转轮一般,把那个正在自哇乱叫的人一下子就切成了两半,丢到了深不见底的山峰之下。
吕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正好那只人鹰的精力都放在了杀死那个倒霉蛋的身上,趁着这个功夫,忽然之间吐出了真气,然后释放出了带着巨大能量的声音来,所使用的是少林派的“降魔狮吼功”,向外发出了一声震天动地的长啸声。他研习这个武功已经超过了二十年的时间,最好的一次效果,是在香港的时候,在一座包围状的密封起来的楼房里施展功夫,将这间楼房里的窗户上的玻璃一共震碎了一百二十块之多,声音波动能力的强大,举世闻名,没有人能够敌得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