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恍惚觉得服侍她的人是周珩。
周江澜一时不知如何言语。
他就剩下的水胡乱洗了洗,吹灭灯,躺在周迟身边。他的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能放肆打量她而不被觉察。
周迟也半睁着眼。
道观建在山上,比别处清凉。她喜欢这一刻。
“我以前常在想,何必大兴土木,仙宫的老君难道比村野间无名道观的老君仙法更高?还是更像活的神仙?就在山中修道多好,枕夜听风,这才是真正的不染俗尘。”
周江澜知道自己该顺着她的话往下说,但他现在不想这样。
“姐姐,你还在流血吗?”
周迟眨眼,回忆了一下,道:“今天早起就不流了。说来奇怪,来月信的时候我恨不得自己是个男人,月信一走,解开月事带,又觉得底下空空的。”
周江澜没来由地感到疲累,让她注意身体,然后道了句晚安,安静地睡下。
他离她很近,温热的气息拂过她的耳朵,像一团柔软的茸毛,不停地蹭她亲她。
周迟默默地接纳,闭眼休息,过了一会儿,右半张脸越来越烫,耳朵越来越麻,火烧似的,根本无法消除。
前两天月信,她有过这种感觉,两腿间会发热。从胞宫流出来的血液也是温热的,但她清楚地知道它们的区别,那种热度只会产生于成熟或者即将成熟的身体,那是撩动情欲之后的渴望。
据说云雨之后人能很快入睡。
周迟放弃抵抗,手指伸到下方,从小腹开始,中指轻轻打着旋儿,悄无声息地接近花核。
这种事通常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的确水到渠成。她忍不住鄙薄自己,她好像随时都能曲解前人说过的话。
她左右分开两瓣阴唇,探进一小节手指,揉按那枚小豆,指尖是雨露,花核是芽,贴上去的那一刻,她心里有根弦被突然拨动,耳垂,舌尖,胸口两粒浅粉色的乳珠,甚至神智的深渊,一齐发出想要接受爱抚的回响。轻拢慢捻抹复挑。身体麻麻的,像泡在温泉里,很舒服,很安心。情欲渐长,它想变得更浓。
穴口似乎流出了一点汁液,手指向下,想再往深处探进去,花唇闭得很紧,一番揉弄之下,终于吝啬地张开了小口,那处十分轻佻,张嘴吮吸她的手指,轻轻开合,如婴孩对乳房本能地需要。但那不是情欲,它无法令人迷乱,还没有揉弄阴核来得刺激。她触到湿热的内壁,一毫厘,或者更少,往内是狭长的通道,一片沼泽在吸引她,那里隐藏了更深的秘密,但她不敢强行突破。 手指单纯的刺激不能带给她更多。
果然还是需要一点实在的幻想。
她喜欢好看的人,最好是个俊俏、坚毅的男人,有完美的骨骼,火热的真心,身体用来拥抱,嘴唇用来接吻,最好纠缠到两人都精疲力竭。
周江澜?
不,她不可以当禽兽。
李一尘?
算了。
师父看起来像在床上热爱道具的那一类,比如拂尘、宝剑、毛笔,无论粗细长短,只要是自己的随身之物,都能为他所用。他应该会喜爱这种占有伴侣的方式。除此之外,他是最接近神仙的人,她根本无法想象他下身硬挺起来的样子。
周珩?
……还是换一个吧。
李承业?
呸。
齐先生?
罪过罪过。
沈将军?
周迟顿时兴致全无。她抽出手指,翻了个身背对周江澜,方才酥酥麻麻的感觉也消失不见了,湿润的水意渐凉,欲望不可回溯,像一个夭折的春梦。
周迟继续想,长大后的周江澜呢?
如果周江澜再大六七岁,是个青年人,也许会和周珩哥哥很像。两人都十分好看,周珩哥哥有王族的贵气,周江澜则有股落拓不羁的少年侠气。他很好,以后也会越来越好。
她翻过身去,调整睡姿,侧脸躺着,霎时绷直了脊背。
周江澜不知何时睁开了眼,眸子清清亮亮的,无甚特别的思绪,却又静静燃烧着两团缥缈的焰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