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他留学归来,第一次见到穿着蕾丝刺绣白裙的棕发小女孩时,他的心就再也不是自己的了。站在颀长威严的父亲身旁,显得瘦弱的身板比实际年龄还小,他原本想好的讽刺的说话都被那初见的震撼给碎掉了,太美了,他想。他从未见过世界上有那么温柔的颜色,棕色的头发仿佛为本来就白得耀眼的皮肤掺进了牛奶,散发出柔光;深棕的瞳仁显得眼珠特别大,当她望着他的时候,仿佛一股暖流流向他的一向冷感的心窝;粉红色唇瓣是他见过最美丽的花,苗条的身姿是最纤弱的柳。
他像第一次接触异性的无知少年,木木地站着看着少女,连父亲的话都听不全。他当然不是花花公子,但也不是守身如玉的处男,读大学的时候也谈过一两段无责任恋情,性不是必须也并不陌生。但以往种种比起眼前的少女,都恍如隔世云烟,他觉得他生命此刻才叫开始。
对比母亲的专情和父亲的滥情,斯墨有时怀疑自己是天生冷漠的人。他从出生以来就极少有激烈的情绪,他带着距离感和责任感可怜他温柔早逝的母亲,敬重他能力超群的父亲;他自身条件极好,出身高贵,别人的赞美和肩上的重任他都能以平常心面对。但这刻,他知道,如果谁要将这个精致脆弱的洋娃娃带离他的身边,不是对方死就是他亡。短短的相见,闪过一万种念头,斯墨当时想即使她是父亲的私生女,他也要将他有权拥有的家产都献给她,他还要不顾世俗和血缘的禁忌,让她成为此生唯一的妻子。
此刻他知道,他是他父母的儿子,如假包换——他像母亲一样专情,也像父亲一样狂野,这一切因为一个名字——海伦。
感谢老天,他们没有血缘关系。他很快就可以光明正大地与女孩了,还有三年海伦就满十八岁了,斯墨甜蜜地想。他恨不得有折叠空间传输门马上回到女孩身边,抱着她膜拜她完美的脸庞和身体,两人永不分离。
他不知道的是,此时他的月下玫瑰正在他父亲身下绽放,而且还注定以后不只为一个人敞开花芯。玫瑰虽美但有刺。
作者废话:题目灵感来自爱伦坡《致海伦》(1848年)。涉及政府一切皆为,无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