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状妖冶的丹凤眼尾部染上了烟绯,天生上扬的弧度为她平添了三分善解人意的委屈,曲游赶忙摆摆手,喉咙逐渐发紧, 不是不是,我只是在想该如何下笔,二姐,二姐生得貌美,我怕画不出你的神韵与色彩。
那清透水润的瞳孔间生出三分令人心颤的笑意,但很快就没了踪迹,或许是藏在了流转的眸光下,如同冰山一角,令人窥不见全貌,曲游还没开口,又被似乎有些矜持与别扭的嗓音打断, 你我如今在书院,可以不用唤我二姐,我有小字,名为衿宣。
刚找到落点的笔尖又一次没了章法,曲游愣住了,像是失去了对声音的把控能力,好一会儿才找回理智,匆忙摆出的笑容刻意极了, 啊,那个,长姐如母,再说二姐自进书院来后一直在教我为人处事,书法词画,我若是唤二姐的小字,会不会有些于理不合?
不知是哪一句话引了曲浅鱼的不悦,蹙起的眉收敛了那一片难得露出的柔和,她自鼻腔里轻轻哼了一声,几不可闻,但在如此安静的环境下还是被曲游捕捉到了,而本人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不该有的失态,冷下嗓音与神情道: 随你吧,七弟。
虽说有些木讷与迟钝,但也不至于这么明显的情绪也感知不到,但有些不理解这不悦的来源,曲游兀自思索了一会儿,诧异地挑起了眉,曲浅鱼该不会
是对自己改观了,然后想拉近一点距离,却被自己毫不犹豫地拒绝了?
越想越觉得这个猜测应该是对的,曲游抿了抿唇,捏着炭笔的手都有些不知轻重,成功沾染了一指腹的碳粉,剩下的在空气中洒下,引人打了个喷嚏。
阿嚏
在现代是患有鼻炎的,但不知道为什么来了这个朝代居然鼻子还是很敏感,一点点碳粉就让她打了好几个喷嚏,眼眶都有些红了,曲游不好意思地抬头,抓到了曲浅鱼略显关切的目光,但很快,那片柔色被藏了起来,嗓音矜持守礼, 怎么了?你也染了风寒吗?
没有没有,被这个粉呛到了。
把炭笔放下后展示了一下已经被染黑的拇指与食指的指腹,本想继续拿起笔绘画,曲游却见曲浅鱼自袖口拿出一条手帕,递过来时的动作有些犹豫,也有些无奈, 给,用这个包着炭笔画画吧,不用还我了,但切记不可再弄丢了,学院里男子居多,手帕是贴身之物,若是再被他人捡了去
不等曲浅鱼说完,曲游脸都快红透了,她赶紧接过手帕,笃定道: 不会的,衿宣给我的东西,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再弄丢了。
诶等等,自己刚刚叫曲浅鱼什么?
好消息:小鱼动心进度已达60%
坏消息:小游动心进度才2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