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对于生活中偶尔的插曲,总也忍不住,想从表象中解读出些深意来,认定某个细节昭示了某种结局,作为结束自己犹豫的佐证。
刺丢了是什么意思呢?
叛逆期安然结束,放弃了青春的棱角,还是该释然一段纠葛。
这些琐碎无聊的猜想在李蓝阙脑袋里冒出了一个又一个。她摸着颈后那个空落落的金属底座,从生理规律上来讲,大约是时候取出来了,可她还没有准备好彻底失去它。
“舅舅……你能带我去个地方吗?”
她举着书桌抽屉里翻出的一张废纸,陈旧的褶皱中字迹已然模糊。高叁前的暑假只有10天,未来一段时间,两人朝夕相处的日子所剩无几。
逐条默读过纸上潦草的文字,当初这些羞耻的选项——调教、浣肠、窗边、同时插入,课间厕所交欢、勾引一个男人、尝试一次3——竟然都一一实现了。
不知舅舅是有意按部就章,还是段位太高随手一勾就全是考点。
她撇撇嘴,将手中的纸张揉成一团。
“舅舅……舅舅……舅舅,舅——”
“听见了。”
何宁粤拎着茶杯走近书房,被她絮絮叨叨的呼唤扰得头疼。从早到晚要喊八百次“舅舅”,一天比一天粘人。
可他似乎越来越乐在其中。
“别过来,”他拨开凑近的小丫头,“烫。”
李蓝阙尾随他,随着他落坐,自己也蹲下身,双手扒着桌沿。
“舅舅,”她将下巴搁放在手背上,“你能带我去个地方吗?”
“不能。”
何宁粤将氲满雾气的水杯拿远,从桌上高高摞起的小山底部,抽出一份资料。他对她的纵容显然有些“今日割五城、明日割十城”的垂危,照这样下去,她会无法自拔,他会精尽人亡。
李蓝阙白他一眼,将手中的纸团掷了出去,不偏不倚,刚好命中他的眉心。
低气压转瞬间迫近。
她缓缓下缩,只露着两只眼睛高于桌面,眼神飘忽。
“想挨揍了?”何宁粤带着椅子后撤,面无表情,右眉上挑。
“不不不我不想。”
“过来。”
他说着“过来”时慢条斯理地眨了下眼。李蓝阙摇着头,却被蛊惑着,乖乖将自己送了上去。这两个字每一次从他口中说出,都像有魔力加持。
挪着碎步刚一起身,她整个人便被掳了过去,跌跌撞撞趴在了舅舅膝上。她慌忙抱住他一只手臂,普通的气氛微妙地变成了色情。
她咽一口水,蠕动着想要爬走,睡衣裙摆却冷不丁地被掀开,臀瓣随即颤抖着收紧。这时余光突然瞥见了舅舅在扬起的手,她下意识地紧紧闭上眼睛。
预想中的巴掌迟迟没有落下。
一偷瞄,便被舅舅抓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