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煜探究的眯了眯眼,淡声道:嗯,说到做到。
路星南灿然一笑,举起右手,伸出小拇指,那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席煜:
说这话的路星南可爱极了,奶白的脸找不出任何瑕疵,杏眸也因为笑容弯出了月牙的形状,眸子亮亮的,仿佛盛满了整个星空。
席煜不禁看怔了两秒,随即有什么尘封的东西差点破墙而出,他有些失态的推开路星南,语气生硬:你以为自己是三岁小孩吗,说这种话你也不嫌丢人?
路星南差点被席煜推倒,好险扶着身后的床头柜才没摔下去,他无语的睁大眼睛,没料到席煜这么没有风度,他好心演戏,结果他竟然推他?
哼,既然你不仁,那就别怪我不义了!
路星南启唇,刚想趁着有席老爷子撑腰,教训教训席煜,就听老爷子高兴的咯咯笑道:阿煜还害羞了,哈哈哈,爷爷好久没看到你害羞了,老二老三,你们说是不是很久没看到了? 路星南:???
爷爷,您哪只眼看到你孙子害羞了?他那是欺负我呢!字面意思的欺负!
席丹和席梅亦是有点无语。在她们两人眼里,方才席煜明明就是没忍住脾气,在收拾路星南呢,哪里有害羞的情绪存在?
不过心里面这么想,两姐妹自然知道不能说出来。
席丹微笑道:是啊,阿煜难得害羞。
席梅撇了撇嘴说:两个男人,真是没眼看!
哈哈哈,是啊,没眼看啊没眼看。席老爷子是真高兴了,以往小两口来他这里,恩爱是恩爱,但总觉得有点相敬如宾,略微生分了些,但今天两人之间的氛围明显不一样了,仿佛一汪死水注入了灵魂,终于流动起来,有了鲜活的生命力。
好啊,好啊,看到他们两个感情越来越好,他心里就真心替他们高兴,这样他就可以放心的老去了。
席老爷子握住路星南的手,欣慰的拍了拍:小布丁,我们家阿煜就交给你了。
宛如临终遗言的话让路星南蠢蠢欲动想做坏事的内心倏然归于平静,胸口堵得慌,不过是短短时间的相处,他就真心喜欢上了这位老人家,一想到他三个月后就要离世,他眼睛便忍不住发酸发胀起来。
多么希望自己的穿越能带动一点蝴蝶效应,延长老爷子的寿命啊。毕竟今天这出书里原本是没有的,剧情线已经在改变了。
嗯,爷爷放心,我一定把老公养得白白胖胖的,跟猪一样!
席煜:
他在骂他是猪吗?
这个路星南,果然欠收拾!
今天是周五,席煜还要去上班,因此解除了老爷子这边的误会后,他就单独提出了告辞。
出疗养院的路上,好巧不巧碰到了黏糊在一起的席琮铮和陈玉兰。
看到他,席琮铮惊讶道:阿煜,你是来找我们的吗?
席煜本想说不是,不过看到陈玉兰的脸,他想起什么,走过去道:陈玉兰,爷爷知道路星南住院,是你传到他耳朵里的吧?
啊?什么?陈玉兰装傻的睁大眼睛,无辜又伤心的说:阿煜,你怎么会这样说,我哪里会在爸面前说这种话啊,而且就算我说了,他也不会信我的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有多讨厌我。
是啊,阿煜,你在乱说什么啊。席琮铮不悦道:就算你不喜欢玉兰,也不能空口无凭的冤枉她吧,再说了,路星南住院了?什么时候的事情啊,因为什么住院的?
跟席丹席梅一样,席琮铮并不知道席煜和路星南今天过来是因为什么,只知道老爷子叫了他们来。
席煜冷笑一声,讽刺的看着他道:爸,你看你不知道路星南住院的事情,还知道反问我一下,但刚刚陈玉兰可没这样,我一问她,她就像是知道我在问什么一样。
简单的两句话,彻底把席琮铮和陈玉兰震住,席琮铮吃惊的看向陈玉兰。
陈玉兰脸色一慌,结巴的开口:我我阿煜,你在说什么啊、我不知道、我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老公,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不知道吗?席煜的嗓音冷戾危险,那我帮你回忆一下。你昨天和张爷爷家的孙媳妇儿打牌,然后不经意间透露出我和路星南吵架并把他打进了医院,而后张爷爷的孙媳妇回去告诉了他,他再来医院看望爷爷,把这件事告诉了爷爷,是这个顺序吗?
陈玉兰脸色煞白,双腿发软的后退一步,你、你怎么会知道?
玉兰,真是你?席琮铮错愕的厉声质问。
陈玉兰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漏嘴了,连忙摇头:不是我,真的不是我,老公你相信我。
你自己都说出来了,还要我怎么相信你!席琮铮怒不可遏,一把甩开陈玉兰的手,你到底在搞什么!爸现在身体越来越不好了,医生都说了不要让他有什么烦恼的事情,你怎么还故意透露出这种事情?你是想要爸早点走吗! 这话就严重了,陈玉兰哪里担得起这个罪责,她又柔弱的哭了起来,老公,我是不小心说出来的,我不是故意的,你相信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陈玉兰今年才37岁,保养得宜,看起来跟二十七八一样,年轻漂亮得很,一哭,梨花带雨的,特别惹人怜爱。席琮铮就最是受不住陈玉兰哭,她一哭,他心就软了。
加上妻子柔弱的依偎进他怀里,仿佛他是她的天,如果他不保护她,她就会死去,因此大男子主义上头,席琮铮搂着陈玉兰道:阿煜,你阿姨应该是不小心说漏嘴的,我看爸今天的精神面貌应该也没有被气到,你就别追究这种事了。
席煜一直冷漠脸的看着陈玉兰表演,再看着自己父亲没几句就无条件站在陈玉兰那边,连冷笑都笑不出来,我和路星南的事情,陈玉兰倒是知道得挺快的,还能那么快的把消息传进爷爷耳朵里,厉害,要是这脑子用在商业上该多好?那样eety品牌也不会一年比一年亏损得多了,我看也是时候把这牌子交给公司其他部门运作了,毕竟我们席家再家大业大,也不能年年当冤大头做慈善。爸,你觉得呢?
不,不可以动我的seety!陈玉兰失声惊叫,彻底慌神。
y是她求了老公好久才开起来的女性轻奢服装品牌,虽然年年亏损,但她这个品牌老总的身份说出去好听啊,还能借此参加高大上的服装商会,打入名流太太的时尚圈,如果没了这个牌子,她小三的身份就又会被人看轻,又没有真正的豪门太太和她来往了,不可以,绝对不可以夺走她一手打造的品牌!
席煜,这个品牌是我的,你没有资格夺走!陈玉兰撕破脸的呵斥席煜。
席煜漫不经心的理了理西装袖扣,seety是荣盛集团下的分公司,而我是荣盛集团董事长,你觉得我没资格,谁有资格?
我我陈玉兰想反驳,却发现自己根本反驳不了,她又哭了,抓救命稻草般抓住席琮铮的手:老公,你快帮我说说话,这个品牌是我的,我不允许给别人,你快帮我说说话啊,就算不看在我的面子上,也看在我们孩子的份上啊。
陈玉兰和席琮铮有一个孩子,今年虚岁十八,席琮铮很宠那个小儿子,比宠陈玉兰还宠。
席琮铮当即不赞同的看向席煜:阿煜,你这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点?玉兰不就是不小心说错话了吗,再说了,爸也没出事,你何必揪着不放?
做错事不付出代价,下一次又怎么会乖。席煜单手插进西装裤里,漠然道:这件事我就是提前通知你们一声,别到时候来公司哭闹,丢席家的脸。你们继续聊吧,我要去上班了。
席煜迈步离开,陈玉兰惊慌失措的抓住他的手臂,眼角挂泪的看着他:阿煜,别,求你了,我错了,阿姨真的知道错了,你别拿走我的seety,我以后再也不乱说话了,我这次就是脑子不清醒,我改,我以后肯定改,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