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识一下, 我叫蓬杨,呶”蓬杨用下巴努努沈一城,“臭味相投的死党。”
时夏脸上的笑容一滞, 有些迟疑,以为自己听错了, “蓬杨?”
“对啊,蓬是蓬”
“蓬莱阁的蓬,杨树的杨”时夏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唉?你怎么知道?”蓬杨乐了, 低头看向怀里的李莞, “你告诉她的?”他这个名字, 一说出来,十个人有十个人认为是彭杨,时夏是唯一一个知道‘蓬’的。
时夏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不可思议。
时夏盯着蓬杨眼睛一眨不眨的看了半天,试图找出一点儿记忆中的样子。
直到李莞挡在了蓬杨身前,一脸警惕的看着她。
沈一城脸已经黑的不能再黑了,直接转身走人。
时夏垂眸轻轻叹了口气,心里五味杂陈。
沈一城走了几步,又停下了步子,转身走回来,扯住时夏的胳膊,冷眼看她,“走不走?”
“走。”时夏抬眸,眼睛里氤氲了些水汽。
沈一城愣了一下。
*
一个人可以有多深情?
时夏思考这个问题时,正站在阳台上,看着窗外的大雨发呆。
从学校回来,便下起了瓢泼大雨,锦城很久没下过这么大的雨了,风吹着小区里的小树苗东倒西歪,眼见着就要连根拔起了。
烟蒂烧到她的指尖,时夏才恍然回神,又点了一根新的,狠狠抽了一口。
蓬杨,蓬杨,她之所以对他的名字印象这么深,因为那个为她捐钱治病的好心人也叫蓬杨。
时夏得的是肾病啊,治病住院需要好大一笔钱。
时夏有什么?
她穷的就剩下债务了,哪有钱住院治病。
医院里给她打电话,说有人替她交了医药费,要她回去住院。
时夏把所有自己认识的人都想了一遍,也想不出谁会为她交医药费。
每当时夏的医药费将药用尽时,那个人便会准时打到医院一笔钱,甚至那人还跟医院说了,只要有肾-源,所有的费用他都包了。
做好人做到这个程度,时夏不好奇都难。
时夏询问医院这个人到底是谁,但是医院说那人说了不可以透露姓名。
但是时夏想要知道,总有办法弄得到。
与医院的小护士熟了以后,这些事情也并不是很难办。
于是时夏知道了,那个人叫蓬杨。
姓氏很少见,是蓬莱阁的‘蓬’,而非经常用到的‘彭’字。
时夏想了许久,也没想起蓬杨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