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栩:……
真是上了他的当了,和他胡乱掰扯这么多,这男人金盔铁甲,刀枪不入,青栩决定鸣鼓收兵,来日再战。
她起身告辞,贺鱼渊却走到落地窗前,冲她招招手:“听我说完。”
“你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怕你男人知道我们上过床的事,明明你没有错,却还要小心翼翼隐瞒,不敢同我追究。婚姻是个沉重的枷锁,会让你逐渐失去本性,越走越累。”
青栩紧锁着眉头不语,她为什么还要抱着一丝期待留下来,又为什么要和不熟悉的他讨论这么隐私的哲学问题。
贺鱼渊也只是稍稍感慨两句,他偏头瞧着被自己骗到落地窗前的她,金辉洒在她细软的黑丝上,如同覆上一层仙女的绸纱,光洁透白的面容有点像天使,不对,应该是有一口獠牙的小恶魔。
贺总欣赏了片刻,终于说出了今天把她找来的目的:“你陪我去参加一个商宴,我就保证一直保守你这个秘密,还给你最想知道的、那几个把你扒光了送到我床上的人的消息,如何?”
!!
青栩眼皮一跳,交易是笔好交易,虽然怎么听怎么觉得这话刺耳。
他不遗余力的用话语挑衅她,就不怕她一气之下甩手离开吗?
还是说,这个宴会有什么讲究……
她几下反应过来,捋了捋鬓角的碎发,挡去眼中流转的光芒,再抬起头来的时候,眼神平和甚至带着一丝嫌弃,看起来一万个不情愿:“听起来我赚大了,不过贺总这样的生意人,是不会做亏本买卖的吧,我可不想被您卖了还要傻乎乎的给你数钱。”
“呵呵,”贺鱼渊盯着眼前胡思乱想的小恶魔,毫不客气的继续嘲讽,“说你笨,你还真是不太聪明。你不是说没有比利益更牢靠的关系了吗,我帮你,就是因为知道了你是沉厅长的养女、沉长宁的妹妹,没有比这更划算的交易了,懂了吗。”
青栩:“……”
说真的,她真没想到是这个原因,没想到家里的关系在他面前这么好用,而且更让她想不明白的是,他为什么不去直接拉拢她的父兄,而要在明显不喜欢他的她身上卖人情呢?他就不怕她反手忘恩负义……
一张放大的俊脸出现在青栩眼前,那双丹凤眼似挑非挑,威严中带着惑人的神韵,贺鱼渊是真的好奇:“又在瞎想什么。”
“我——”青栩缓缓开口,然后蓦地睁大了眼睛。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按下了慢放键,青栩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一刻——子弹穿过玻璃,从她眼前划过的这几秒钟。
银色的,好像无视阳光的一束美丽流星,碧蓝反光的玻璃在它身后炸裂开,雾蒙蒙一片渐渐变成它莹莹亮起的小尾巴,无与伦比的美丽,也是绝无仅有的危险。
那确实是、一颗飞速射进来的子弹吧……
贺鱼渊反应迅速的按下开关,拉着她躲到墙后。
窗帘自动落地,隔绝了外面的视线,他等了十几秒,从缝隙里观察对面的高楼。
青栩也颤着双手撩开了一角,她一眼就看见了楼顶的那个黑衣人,那是一个年轻的极富张力的少年,嚣张的单脚踩在女儿墙上,慢条斯理的拆卸着狙击枪配件,似乎只是在脱去一件普通外套般悠然,他倏然抬起头,好像发现了她的视线,紧接着就隐没在了墙后,不见踪影。
这是在国内吧,是在法制健全的现代社会吧,青栩耳边隐约还有子弹割裂空气的翁长蜂鸣声,她呆滞迟缓的转过头,光滑的大理石瓷砖上,那个无辜而且价值不菲的玉雕摆件已经碎的看不出原型。
刚才两个人距离那么近,如果子弹偏了一寸……
“喂,你没受伤吧。”贺鱼渊轻拍她的面颊。
青栩手心沁出后怕的冷汗,她同样用两手拍向自己的脸,不过力道极大,红唇被挤得嘟起,同时也让她停止了耳鸣。
可她依旧忘不了刚才刺激的画面,不得不把注意力转移到眼前男人的帅脸上,又想哭又想笑:“我还想问……你没犯法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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