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两人衣服都完好无损,沉青栩上来的时间也不长,但他野兽般的直觉告诉自己,这两个人一定有非同寻常的关系。
贺鱼渊根本不想理他,可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还是压着怒气淡淡开口:“她在昌平馆受伤了,沉长宁找上我,我才知道她是那个沉家的女儿,我们这是第二次见面,你觉得会发生什么。”
白尧光更不爽了:“那你这么向着她。”
他到底在向着谁这人心中没点数吗?怒气如果有进度条,贺总的怒气值估计已经到濒临爆表的程度了,一想到还有大堆公司要务要加班处理,而刚才又发生了那么危险的事,这个骄纵的表弟还要在后方给他添乱,贺鱼渊立刻放弃了劝诫的心思,快刀斩乱麻的道:“离开公司,或者我告诉家里,你选一个。只要你不在我眼皮底下胡闹,我就当不知道。”
“别呀,我的亲哥,她这段日子不住校,不来公司我根本逮不到她的人了,”白尧光升起窗帘,敲了敲玻璃幕墙,“我帮你破个案子,你再让我呆一周,怎么样?”
贺鱼渊不置可否。
那就说明这招可行,白尧光开心的笑起来,指了指地面两处:“这绝对不是摔打出来的痕迹,不给我看看凶器吗?”
贺鱼渊抬抬下巴,指了指桌上的长弹壳。
白尧光惊讶的走过去,他竟然也有这么眼拙的一天:“这是真的?我还以为是摆件呢……127口径的狙击枪?!这么狠!两栋楼之间不到300米的距离,犯得着扛这么重的枪么……要穿过加固的玻璃窗击碎玉质物体,达到这种粉碎程度,射速至少700……子弹编号-191,有暗纹,这是专供西区特种陆战队的武器厂生产的,如果是新型枪72,那就只有、两省交界处代号利剑的小分队配备。”
推理到最后,他的脸上难掩惊惧:“他们向来神出鬼没,而且治军严明,没有命令不可能有人擅自离队行动,你这是惹了什么人了?”
“它是银色的。”贺鱼渊淡淡提醒。
“嗯……?”白尧光摸着弹壳,“是啊,子弹为什么要刷一层银漆呢?明明做工、编号都是正规官军……银弹的民间传闻是为了驱魔,以新枪的准度和他们的射击水平,如果你当时静立不动,而他却打偏了,那只有一个可能,他没想杀你,这是个警告……不过不管是警告什么,应该是私仇了,呼——还好还好,我还以为你不老实吃官粮,要被灭口了呢。”
贺鱼渊得到有用的信息,开始卸磨杀驴:“我知道了,再给你叁天时间,最晚到这周五离开公司……你别急,我给你看张照片。”
他移动鼠标,点开一个名叫“沉”的文件夹,放大其中一个照片,一个高大结实的男人牵着女人的手,逛着夜市小吃,因为不是特意拍摄他们两个,而黑天光线又不好,所以两人的面容都有些模糊。但是白尧光还是一下认出了女人的身段和侧颜的弧度,就是他心心念念的沉学姐,而旁边的男人……
“这不是宋…要找的那个人吗!”
“这是她的前男友。”
白尧光脑中瞬间升起一个恐怖的念头,但刚冒头就被他立刻自我否定了:“……不可能!”
贺鱼渊平静却冰冷的声音敲在他的心头:“我不觉得这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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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青栩坐上出租车,测了测自己的心率,96,都好几分钟过去了,还没降下来。
她默默想,人肯定是冲着贺鱼渊这种大人物去的,自己倒霉透顶恰好遇上,可千万不要被牵连啊。
受不了了,这周末一定要去烧香拜佛。
她在备忘录上敲下几个醒目的大字,定好闹钟,然后开始琢磨贺、白两人的关系。
表兄弟……那白尧光能跟着自己进入繁思,不用想一定是贺总的手笔了,自己突然被调去游戏部,八成也是这二人沆瀣一气搞的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