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楼下补觉,没大事、别叫我哦。”医生打了个响指,冲两人挤挤眼。
“等等,你住楼下?”
医生坏笑:“隔音很好,在地毯上滚来滚去也听不见的。”
“我不是……”算了,青栩不愿意和没眼缘的人费口舌解释,她只是一时找不准对待薛灵应的态度了。
好矛盾……她费力让自己走出那双深邃的眼眸,侧靠墙上面壁。
“任何人都可能黑白颠倒,你不信我,也别信其他人。”乐明路的话言犹在耳,更何况她也认同这句建议。
她下巴微微抬起,露出纤细的脖颈和性感的锁骨,面颊泛起盈盈的淡粉色浮光,像一只迷路的天鹅。
薛灵应低头,他也不想看见她,饱暖思淫欲,她还一向撩完人就跑,耽误正事。
他按着手机,专心处理今晚后续。
“我说他们怎么突然狗急跳墙了,果然是你。”薛灵应发送语音,看了眼被他突然开口叫回神的女人,又对语音那边的人冷笑:“有笔账和你算,你跑的倒是快,是男人就滚回来。”
弦月曲腿坐在天台,时而望向漆黑的夜空,时而看两眼灯火通明的高楼,听到这封战书,同样发出嗤笑,他终于意识到了。
“你不是爱她吗。”他轻嘲。
你那么喜欢她,我和你说的话是真是假都分辨不出来?
他们两人本就是塑料的利益之交,互坑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曾经最喜欢挑拨离间的不就是他吗,有什么底气找他算账,弦月躺下,用手背遮住眼睛,从指缝里看天,恰逢西边云雾散去,露出一角月牙儿来。
“日字要看亭午,月来须问上弦,你就叫弦月吧,好听吗?”
那晚也是这样一个深秋,只是没有起风,空气干燥萧瑟,女孩明亮的双眼成为他生命中最璀璨的星子。
“好听。”在小女孩邻家哥哥阴冷的注视下,他紧紧回握她递出的手。
月相如此,也就是说她的生日要到了……他准备送她的大礼也已经在路上了。
“你今晚吃错什么药了,骗她来救我。”耳机里传来薛灵应疑惑的声音,还有女人高跟鞋踩踏木地板的背景音,“她脑子不好,你不担心,我可是后怕到直冒冷汗……”
这个是他失算,沉长宁鼻子太灵,并没有入套,机灵的避免与薛灵应碰面,上面想抓他的把柄也抓不到,倒显得他多此一举。
而且……弦月闭眼,掩去心中的酸涩:“我找到周行云了……外加你我,最多叁个。”
薛灵应:“……”
他鲜有被惊到了,这个占有欲强的恨不得她身边宠物都是雌性、家具置物都是阴性的男人,竟然率先说出了这样的提议。
“已经至少四个了。”
“我会解决。”
青栩右眼皮跳了一下:“你在和谁聊天。”
“你的御前带刀侍卫。”薛灵应扫了眼窗外,缓缓笑了。
“什么?”什么带刀侍卫……
薛灵应欺身上前:“怎么突然不怕我了?”
“‘骗她救我’是在说,骗我救你吗?你凭什么骂我脑子不好?”青栩垂眼,不让自己被美色诱惑。 瞧着乖顺,骨子里依旧满身带刺,谁说她变了,弦月骗他在先不假,也怪他自己当时气血上涌,蒙了眼睛,以为她真的摒弃过去,做贤妻良母去了。
薛灵应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眼神晦暗带着几分危险,他抬手摸了摸她的发尾,指尖上滑,刻意擦过她的耳垂,触电与酥麻感瞬间传遍身体,青栩抓住他的胳膊稳住重心,又迅速松开,气恼的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