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都爱搞这一套……”青栩举起最后一个沙发枕,挡在胸口和下巴的位置,再度架起一道聊胜于无的防线。
身体完全赤裸,除了羞耻,更多的是心理上的不安全感,她做不到面不改色的裸露身体被外人审视,更担心薛灵应的担保是否真的靠谱,也许窗外、室内,不知道哪个角落里就有监控镜头,她这淫靡不堪的样子,要真凑巧被拍下来了,找谁说理去。
“在提条件之前,你也要答应我的一个小小要求。”露在抱枕外面的一双眼睛瞪得圆圆的,手中的靠枕也跟着说话的节奏上下扇合,粗麻布料不经意间摩擦到男人的腹肌和下体的齿毛,薛灵应喉头微动,阴茎瞬间胀大一圈,然而青栩丝毫没意识到自己又做了蠢事,再度点燃男人的欲火。
刚刚结束了一场性事,他并不性急,更何况回家之前那场见血的斗智斗勇,即使精神上亢奋到血脉偾张,身体上的疲倦一时并不能消除。
“我要穿衣服。”小女人声音闷闷的,比平日里要酥媚慵懒,尤其对比之前寡淡高冷的妆容眼神,巨大的反差让她更加勾人。
薛灵应伸手,轻松攻破这道绵软的防线。
“要不然你关灯嘛!反正不能再乱来了!”青栩立刻一掌拍到他的脸上,另一只手遮着自己的眼睛。
真是标准的掩耳盗铃。
薛灵应轻笑,上挑的尾音性感撩人,长睫毛在她的手心眨了眨,麻痒感一瞬传到了心尖,青栩不得不收回手在沙发背上用力搓了搓,好甩去那触电似的感觉。
“沉青栩,操智障是犯法的。”他笑着说。
“虽然你现在也很有趣,但恢复正常智商对我更有价值。”
“oah,关灯。”
“我只是记不得了,不是智——啊——”
他一声令下,角落待机的智能机器人闪了闪,房间立刻被黑暗覆盖,比断闸停电来的还突然,青栩呆愣了片刻才恢复五感,嗅到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好厉害……它叫诺亚吗?”青栩惊叹。
“卧室里都是你的衣服,没人不让——”
“唔——”她无比好奇那个金属机器,摸黑乱跑,差点又以头抢地。
“——不让你穿衣服。”薛灵应扶着人倒在柔软的地毯上,掌心里滑腻的肌肤让他有些恋恋不舍,于是他双臂环绕,再次把女人紧搂在怀里:“你看,关灯更方便做坏事,还是说——我的身体对你的诱惑,会让你失去自控力……”
他的手沿着细腰往下探寻,在腿根处摸到一手黏腻的体液,有青栩分泌的淫水,更多的是他之前射进去的精液。
“自恋狂,我是怕你流血致死,精尽人亡。”青栩鼻腔里的血腥味越来越重,连挣扎都要小心翼翼的,就怕黑暗里戳到男人的伤口。
薛灵应的性器贴在她的股间,眯眼享受着她猫似的摩擦,比起插入的畅快淋漓,在她弹性十足的屁股上摩擦的快感也是新鲜又满足的。
但他知道不能再折腾自己的病躯,小打小闹了片刻,坐起身捏着她的下巴落下一个深吻,粗喘了几口气,嗅到她身上独特的冷香,颇为不舍的松开禁锢,将好话歹话全部说尽:“好了,不逗你了,黑暗更好还原现场,仔细听。”
“你不提条件了?”醉酒的青栩一如既往的警醒。
“呵,你没得选择。等你记起来前尘往事,就知道我要让你为我做什么了……这是你自己找上门来的,我可不会像上次那样心软。”
青栩大脑亢奋了一夜,脑后反骨横生,叛逆地回他:“我就不答应你。有些人四处求医想喝杯忘情水却得不到,我把过去忘了,是天大的解脱。”
“其实,我也这么觉得……”薛灵应在她的耳畔小声的笑着,“可是我记得我说过,你眨眨眼,我就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
“如果你真的不在乎,送我回来后,为什么不离开?为什么特意让我发现你的异常?又为什么勾引我睡你呢?”
青栩很想回答:你想多了。
但潜意识确实让她做了些古怪的举动,酒后失格,电话邀约,还有今晚发生的一切……就像第二人格替本体做出了重要选择,每次见到他,脑中就会出现一个无风自动的风铃,“叮铃,叮铃”,吸引着她去摘禁果,去打开潘多拉魔盒。
她的解谜游戏在昨夜戛然而止,同时让她萌生退意,对过去的态度摇摆不定起来,然后那位游戏开发者看不过去,伸手推了她两步,把她直接推到了她的竹马面前。 青梅竹马……大概是除了父母亲人之外,最了解她过去的人吧。
当乐明路和宋瓷都上赶着要给她答案的时候,吝于解释、不做正面回应的薛灵应,真的因为太不按常理出牌而让她惊诧与好奇了,他口口声声说爱她,难道不想趁机在她丢失的记忆里加点私货吗?甚至说明码标价提条件都要在她记起来之后……
简直就是网上流行的那段话的现实版,她的竹马好单纯好不做作,和那些妖艳贱货一点都不一样,成功的引起了她的注意。
“我不知道,我解不开的谜团太多了……比起他们,或许你更可信……”青栩喃喃,这句话既是回答他的,也是给自己挣扎的内心剥开迷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