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他被谢昀寒一脚踹进医院又出院,仅仅过了几天时间。
其实谢老二当时并没有晕过去,他早在谢昀寒踹过来之前就挪动了位置,又被反应迅速的保安挡了一下,根本就没怎么样,他是故意装晕又在医院来了好几天的。
一想到谢昀寒,谢老二就恨得牙根吱嘎作响,感觉腹部还在隐隐作痛,但更难受的是对方那高高在上的态度,但这一次他要彻底摧毁他。
一个不能给他钱又暴力的儿子,他谢老二不需要。
他就喜欢温顺粘人不作妖的乖孩子,就像李念匀一样,谢老二转头看着李念匀俊秀清丽的眉眼,心中十分满足。
重新翻身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李念匀,用粗粝沙哑的声音说道:还是你最乖了,我的小念匀。
随后又开始新一轮的狂风骤雨。
他始终没注意到,他认为乖巧可爱的李念匀,眼里深黑似井,完全没有一丝迷乱的波动,仿佛是粘板上濒死的鱼,只有在毫无光彩的眼眸里闪过恨意时,才仿佛自己还在活着。
李念匀手背捂着眼,心里想着:快了,他就要成功了,到时候他就不必忍耐了。
而他身上的谢老二对这一切毫无所觉,像一只发狂的野兽一样,宣泄着所有的情绪。 似乎对李念匀毫无反应的身体不满意,动作更加粗暴,大力地甩开他放在眼睛上的手臂,低下头去狠狠地肆虐着,低吼道:你倒是给点反应啊,刚夸夸你,怎么就不讨人喜欢了呢。
但李念匀仿佛根本感觉不到痛似的依旧面无表情,但为了之后计划的顺利进行,他不得不伪装成谢老二想要的样子。
在谢老二话音落下的顷刻间,李念匀仿佛按下了什么开关似的活了过来,杏眼盈着泪,半阖着,嘴里溢出断断续续的声音,僵硬的四肢也活动了起来。
谢老二这才满意,但许是岁数大了,依旧十分迅速地结束了战斗,暗暗咒骂一声,翻身盖上被子睡觉了,并且很快就响起了呼噜声。
只留下李念匀光裸着身子暴露在冷气中,胸膛不自然地起伏着,倏然间他睁开清明的双眼,猛地坐起身来,鞋也不穿地下了床,跑去卫生间,吐了。
随着一阵压抑着的呕吐声,浴室里渐渐响起水流声,李念匀疯狂地搓洗着满是斑驳痕迹的身子,过了很久才停下,但白色的皮肤都已经通红一片了。
穿好浴袍,李念匀又回到了酣睡男人的身旁,无声躺下。
一场暴雨来得突然,去得也突然。清晨,交杂了一晚上了雷声和闪电杳然无踪,雨滴渐渐变得轻柔,直至天光乍亮之时雨便停了。
大地被雨水洗礼一片洁净清新,空气带着泥土和淡淡花香,沁人心脾。枝头粉色花瓣上水珠晶莹透亮,在晨光的照射下折射出七彩的光晕,忽而一沉清风吹过,花瓣上的水珠再也承受不住,悄然落下,融入被青草覆盖的地面。
屋内一晚上的缠绵悱恻也停歇下来,钟陵神采奕奕地搂着怀中浑身汗湿的柔软身体,毫不在意地吻了吻谢忆的鬓角眉梢,红唇贴在谢忆的耳侧,用低沉沙哑却带着无限满足的语气说:忆宝,好体力。
谢忆早就昏昏沉沉,根本就没听清钟陵说了什么,浑身瘫软一动不动,从嘴角溢出一声,嗯。然后便沉沉睡去。
谢忆的声音轻得就像是花瓣落入水中。钟陵眼中全是如水的温柔爱意,浑身黏腻的感觉很不舒服,钟陵倒是无所谓,但是谢忆不行,虽然钟陵这回有点不怜香惜玉了,但对于谢忆的身体还是很在意的,他下床去浴室端了盆热水,拿出块干净的毛巾浸湿,轻柔细致地替谢忆擦拭身体。
越擦钟陵眸色越深,但看到谢忆身上过于斑驳的痕迹,心中的疼意和懊悔翻涌了上来,掩盖住了躁动的身心。
特别是钟陵拿毛巾擦拭到那些痕迹上时,谢忆轻皱的眉眼,让钟陵懊悔之色更甚,暗骂自己,但又想起昨天谢忆的主动和沉迷,他又觉得既甜蜜又折磨。
谢忆啊谢忆,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呢?钟陵再一次地这样问自己。真真是体会到了那种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想要温柔地把他占为己有,但总是不能做到。
在这纠结的心思中,钟陵很快就给谢忆身上擦了个干干净净。钟陵又飞快地给自己身上冲洗了一下,就躺回了卧室的床上,把谢忆搂进了怀里。
不知想到了什么,钟陵哼笑一声,搂着谢忆的手臂更紧了,结实的手臂肌肉绷起,上面带着的几道新鲜的抓痕,在白皙的皮肤上清晰地晃眼,但他却毫不在意地跟着谢忆闭上了眼,嘴角带着餍足的笑意,渐渐睡去。
等钟陵醒来时,已经是中午了,他拿起放在床上的手机,没有一条消息,似乎是早就知道什么似的,没有一个人来打扰,钟陵轻笑。
忆宝,想得可真周到啊。
钟陵掀开被子,起身下了床,这才看清他露在空气中的肩头带着一个青紫的牙印,线条分明的后背两侧一道道或深或浅的线条型痕迹随着他的动作而起伏着。
钟陵感觉到了肩头和后背的刺痛,但他嘴角却噙着明显的笑意。这些都是对昨晚的甜蜜惩罚,他甘之如饴。
钟陵俯身打量着还在睡着的谢忆,洁白的脸颊上染着被滋润过的绯色,向来浅淡的唇此刻却像含苞欲放的玫瑰花一样艳红绝色,一看就是被狠狠照顾过的。欣长的脖颈上带着深深浅浅的吻痕,像极了散落的花瓣,一想到昨晚钟陵眼底暗潮涌动。
过了许久钟陵才意犹未尽地收回视线,披上浴袍走出了卧室。
咔哒一声房门关闭,谢忆皱了皱眉头,纤长细密的睫毛微微颤动,一双饱含水汽的桃花眼睁开了。很快恢复清明,眼眸依旧澄澈,掩藏不住眼底似水的柔情,不似以往冷漠疏离。
谢忆伸手摸了下身边,发现钟陵不在,但旁边床单上还带着温热,想必是刚离开不久。
又想到昨晚,谢忆脸上绯色更浓,不自在地活动了下身子,只瞬间他就僵住了,浑身上下里里外外都酸痛无比,嘶谢忆眼里闪过幽怨,说好的温柔都喂了狗吧。
谢忆艰难地从床上起来,感受着身上难以言喻的无力,面无表情地掀开了被子,看了自己身上一眼,倒吸一口冷气,钟陵的温柔不是喂了狗,而是他本身就是狗。
冷白色的肌肤上,从胸膛一直到脚背零零散散地全是痕迹,有些明显的吻痕,剩下那些都是指痕,更过分的是他的膝盖通红一片,想必是被床单摩擦的痕迹。
谢忆再好的涵养,在此时他只想说一句:禽兽。
钟陵只是下楼做了两份清淡的早餐,很快就做好了,端进卧室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幅极具冲击力的画面。 谢忆浑身不着寸缕,冷白的肤色带着粉,在白色床单的陪衬下禁欲清冷却又带着无边魅惑。
特别是这幅完美的皮囊上,那些颜色不一的痕迹,让谢忆整个人都带着凌虐的凄美,艳色无边。
钟陵喉咙干涩,线条凌厉的喉结狠狠滚动,握着餐盘的手青筋暴起,一晚上减退的红潮,又一次直冲天灵盖。
钟陵深呼吸了几次,重重咳嗽两声,才说出话来,饿了么?我做好了早餐。
第76章 自责
谢忆完全没感觉到钟陵的到来, 直到他听到钟陵的说话声,才猛地抬头, 看到钟陵明艳的脸,谢忆抿着唇,心想:昨晚是我主动的,昨晚是我主动的靠着给自己的心理暗示,谢忆才勉强舒服了些。
扯过旁边的浴袍穿上后又躺了回去,他不是不想起,而是根本没力气了, 方正已经这样了,干脆躺平了。有人伺候何苦难受呢?
钟陵顶着谢忆四分幽怨三分嗔怒三分的无可奈何的眼神, 端着餐盘走到床头,在谢忆身边坐下。
转身把餐盘放到床头柜上, 轻轻扶起谢忆用自己的身体给谢忆当靠背, 又迅速拿过旁边早就备好的软垫垫在了谢忆的身子下面, 动作轻柔地好像是在拿什么易碎的古董一样, 仔细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