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睡得并不安稳,莫名其妙梦到了她跟叶天澜结婚的场景,那天下着小雨,几十辆叫得出名号的豪车来她家楼下接亲,邻居们都笑呵呵地说她命好,靠一张脸就嫁进豪门当少奶奶。
琬宜记得清楚,她那天穿着大红色的秀禾服,泪水模糊弄花了脸上的新娘妆,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她妈妈也哭,父亲早回避去了一边。
场景一转换成她和叶天澜在证婚人面前宣誓,证婚人先问的叶天澜,他信誓旦旦地说我愿意,
证婚人又问谢琬宜,她当时情绪已经冷静下来了,动了动唇正要回我愿意,面前人却陡然变成了他儿子叶青玄。
琬宜猛地睁开眼就醒了。
她意识很清醒,筋骨却没什么力气,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发呆,脑海中回放这个离奇的怪梦,这才留意到外面时有时无的声响,动静还不轻,她一动不动地躺着,后知后觉意识到可能遭了贼。
琬宜摸到手机闷进被子里给物业打电话,挂断后想起房门没锁蓦地绷紧身体,心知坐以待毙不是办法,犹豫几秒后轻手轻脚地下床,刚迈出去几步外面就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是脚步声,越来越响,越来越近,在她房间门口突然静止。
琬宜屏住呼吸全身僵住,眼睛直直地盯着门后,死死捏紧了手里的电话,耳朵里只听见门锁转动咔嚓一声,房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看到房间里有人,叶青玄目光微讶,反应过来后朝她一点头语气平静:“抱歉,我以为这个房间没人。” 见推门的人是叶青玄,琬宜绷紧的神经一松舒了口气,“没事,我搬下来了。”
她跟叶天澜的卧室在三楼,前段时间被当做案发现场控制起来,琬宜怕担上破坏现场的罪名就从楼上搬了下来,现在睡的这个房间是客房反正也没人住,之后禁令解除就懒得搬上去了。
琬宜走到衣柜边取了件开衫罩在吊带裙上,背对着他随意的口吻询问:“回来有什么事吗?”
她这继子好几年不曾回来,琬宜都快忘了对方也有家里的钥匙。
叶青玄淡淡地答她:“我搬回来住了。”
他的房间就在旁边,几年不回家攒了太多行李,原本想用隔壁的这间客房堆放摄影器材。
琬宜眨了眨眼,觉得自己没听懂,下意识地问他:“住多久?”
叶青玄拧眉想了想,答她:“会经常出差,但大部分时间会在婺陵。”
“这样啊……”
“嗯。”
琬宜点了点头,拿着水杯去楼下接水喝,走到一楼才恍恍惚惚地理解了他的意思。
以后都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