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的话音刚落,便见到皇甫松进到了厅前。
母亲,我朋友那边可有什么音讯吗?
一见面皇甫松就迫不及待地问道。
这也不能怪他着急,他身在府中很多消息都不能及时的打听到,这次还是偶然听到外面流言纷纷,说是赤焰宫被毁了。
这让他一下子就联想起了前段时间赤焰宫主祝俞在京城之外传声大供奉的事情。
现在已经流传到了几乎人人皆知的地步,想必离事情发生已经过去有一段时间了,但是在此之前他竟然没有听到一点消息。
赤焰宫被毁,对于皇甫松来说是一件好事,毕竟他和赤焰宫之间可算是结仇了的。
但是陵塬和云墨还在赤焰宫里呢!
皇甫松只听说了大概,知道赤焰宫应该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但是具体怎么样,外面的那些传言一个比一个离谱,皇甫松只好再次过来询问自己自己这个母亲了。
毕竟几次接触下来,皇甫松也察觉出来,自己的这位母亲绝对不简单。
自己之前对于她的那些认知很有可能都是错的。
更何况当初云墨进入赤焰宫,也是楚诗诗安排的,皇甫松现在也只能问她了。
楚诗诗只看了皇甫松一眼,就知道自己这个儿子应该已经知道赤焰宫的事情了。 毕竟皇甫松就不是个能藏得住事情的性子。
既然已经知道了,那再隐瞒下去也没什么意义,所以楚诗诗也很直接的对皇甫松说道,联系已经断了。
皇甫松怔在那里,母亲是什么意思?
楚诗诗轻轻拨动着腕上的玉镯,赤焰宫被毁了,瞬息之间方圆千里尽皆化作了平地至于原因嘛,好像是因为地上的异火突然出世。
在说到异火的时候,楚诗诗眼中亦是闪过一丝忌惮。
只是一个小世界而已,谁成想还能孕育出这种东西出来。
皇甫松哑声问道:那赤焰宫里面的那些人呢?
楚诗诗没说话,只是看着他。
那样的威势之下,有谁能够活着出来?
这个道理不用明说大家都能够明白。
皇甫松自然也是清楚这一点,只是他还抱着些侥幸罢了。
万一呢?
万一云墨他们提前出来了呢?
母亲怎么不早告诉我这件事情?
告诉你又有什么用?楚诗诗反问道。
即便没有用,母亲也不该瞒着我......
皇甫松这副逼问的架势让整个屋内的侍从们大气都不敢喘,俱皆低着头,唯恐一不小心就被殃及池鱼了。
这要是换做寻常母子,儿子这般对母亲说话,已经算是十分的悖逆犯上了。
只是皇甫松和楚诗诗这对母子从来就没生活在一起,要说什么母子情分那纯粹就是胡扯。
皇甫松对楚诗诗平日的恭敬也只是因为世俗礼法,但是到底是自幼就外出修道之人,一着急自然是什么都抛在脑后了。
而楚诗诗对于皇甫松也差不多是同样的情况,所以她也并没有什么被冒犯的不悦。
消息的确是她没有告诉皇甫松,可是谁又规定她必须要告诉皇甫松了吗?
她一开始答应帮忙,纯粹就是一时兴起罢了。
因此面对皇甫松的质问,楚诗诗只是好整以暇的理了理衣袖,我这不是怕你难过吗?
皇甫松一下被堵得说不出话来,突然就觉得之前一直依靠楚诗诗帮助的自己有多么可笑。
他之前还真的信赖过她......
看着皇甫松转身离去,楚诗诗身边的侍女这才开口劝慰道:王妃,世子毕竟是您的儿子......
这样是不是有些过了?
楚诗诗抬手示意侍女不用再说,随他去吧。
反正她找到东西之后就会离开这里,至于皇甫松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从来没想过,自己一个英语渣渣,有一天竟然会试图重新学它......
第45章
这些时日芙蓉城城主感觉自己愁的头发都要掉光了。
原本在得知道门大会结束的消息之后他还高兴了一下, 想着随着各个宗门的修士回返,城内的各种风波也能平息一些。
谁能想到在这之后,各种事情非但没有减少的趋势, 反而是愈演愈烈。
疯了, 都疯了!
山城主听着下属汇报的大大小小失踪伤人案件, 撑着额头喃喃道。
他实在是想不明白,明明几个月之前还好好的, 怎么突然就变成这样了呢?
这些修士莫非真的就不顾天和, 放任妖魔邪修在人间肆虐吗?
想到这里, 他眉头不由皱的更厉害了。
这芙蓉城的情况眼看着一天比一天严重, 也不知道还能撑到什么时候。
他可不愿意待在这里等死, 还是得和族里说一声早些把自己调回去。
眼见着这各处都不□□宁,如今怕是也只有京城比较安全了。
而整个玄商境内,和山城主有一般想法的人不在少数。
驿站上全是来往的信使, 流水一般的折子被送到京城,呈到了如今的御案之上。
身着玄色衮服的年轻天子看着这些汇报各地情况的奏折, 亦是感觉到深深的力不从心。
两旁矗立着的宫灯静默的燃烧着,空旷的大殿寂静无声。
火光映着这位天子有些疲惫不堪的脸庞, 看得出来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这些修士本就不受王朝管辖,如今乱起来, 只怕是无辜受殃的百姓会愈来愈多。
这让他想起大供奉之前说的那句话,乱世将起。
这时一道身影走到了案桌之前。
他抬头一看,有些惊讶的站起身, 大供奉怎么来了?
大供奉仍旧是那个老者模样,穿着一身再为寻常不过的布袍, 看起来如同民间一个普通老翁。
但是天子知道这不过只是表象而已。
玄商王朝能在九苍界屹立这么多年,可以说几乎大半是依赖于大供奉的支持。
所以每次在见到大供奉的时候, 天子都是恭敬地执弟子礼。
不日之后,我将会闭关。
正想着这次大供奉是要说什么事情的天子听到这句话不由心中奇怪,修行之人闭关乃是常事,若仅仅只是这个何必亲自过来跑一趟呢?
心中疑惑,天子便问了出来。 大供奉却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这次与以往不同。
天子的心中猛然跳了一下,想说什么,却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而大供奉似乎也没有了要再多说的意思,他只是环顾了一下这巍峨宫阙,便如同突然出现在这宫殿之内,又突然消失了。
一滴冷汗从天子的额头滑落下来,什么叫做与以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