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墨:......
真的好想把这个家伙关在天池里。
云墨看了阿墨一眼,又是一道金光没入他的眉心。
感受到身上骤然又多了一层束缚,虽然那感觉稍纵即逝,但是阿墨还是一下子就火了。
他没想到云墨能对他出手两次!
没完没了了是不是?!
你又在我身上下了什么禁制了?!
说完又委委屈屈地朝陵塬控诉,陵塬,你看他! 陵塬也有些头疼,但是这件事上他相信云墨还是有分寸的,只好叹了口气,好了,别闹。
阿墨难以置信的睁大了眼睛,我闹?明明是他先来惹我的!我都没还手!你偏心!
而云墨则是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嘴角,本来不太好的心情也轻松了一些。
其实他更想将陵塬也一同带回天界,但是此事到底过于仓促了些,而且最主要的是,陵塬估计也不会答应。
因此云墨在心里想了想,也就只好暂时作罢。
没事,他想着,反正以后他们还有很长时间,可以慢慢来。
只是这时候,无论是陵塬还是云墨都没能预料到,这场以九冥往生之地而起的动乱,最后竟演变成那样的大祸。
......
在云墨离开之后,好像什么也没有变,又好像,变了些什么。
陵塬还是不怎么爱说话,经常一个人待在屋里。
阿墨觉得无聊,可又没地方去。
那天住进来的小孩儿倒是喜欢凑到他面前,美人哥哥长美人哥哥短的叫。
啧,这叫怎么说来,胆子真是大的很。
美人哥哥,怎么就只有你一个?那天和你一起的另一个美人哥哥呢?
阿墨拿了块芝麻糖在那儿吃,最近他觉得凡间这些小玩意儿还蛮好吃的,弄了不少过来。
听到小孩儿问到陵塬,阿墨立马就有些不高兴了。
无论有意无意,他都讨厌别人窥伺陵塬的感觉,就像是在觊觎自己的珍宝一样即便对方看起来只是一个小孩子。
阿墨眯了眯眼睛,语气有些危险,你有事吗?
小男孩察觉到了这丝危险的信息,脸色也瞬间一变,猛地朝后退了一丈,而后有些惊疑不定的看向阿墨。
刚刚那种感觉,像是被某种大型猛兽盯上一样,小男孩只觉得全身的寒毛都要竖起来了。
之前他也遇见过很多人,但是从没遇到有一个能让他有刚刚那种感觉的。
可是等小男孩再次看去的时候,却见阿墨仍然事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依旧慢吞吞的吃着他那块芝麻糖。
就好像,刚刚那一瞬间只是自己的错觉一般。
就在小男孩站在原地有些踌躇时,阿墨突然看了过来,脸上笑眯眯的,
小男孩被笑容晃花了眼,刚刚升起的警惕心瞬间又下去了一些。
只听得阿墨道:你是受伤了吧?
小男孩脸色便又变了,而那黑衣女子不知何时也如鬼魅般站在了小男孩的面前。
阿墨手里又拿起一块桂花糕颠了颠,别紧张呀,让我猜猜是哪里受伤了?
他笑着咬了一口桂花糕,胸口吧?应该是......心脏?
小男孩的脸色几乎沉得可以滴下水了。 而阿墨还在继续,你现在的这颗心不是自己的吧?是谁的呢?
他笑着盯着小男孩心口的位置,好像真的很感兴趣的模样。
黑衣女想要出手,却被小男孩拦了下来。
此时小男孩脸上出现了一种不符合他年龄的凝重和成熟,
你到底是什么人?
阿墨收起了笑,神色也变得冷漠,一瞬间竟仿佛和那个九天之上的帝君有些重合起来。
我对你的事情没兴趣,你也不需要知道我是谁。
你只需知道,
不该打听的人,不要瞎打听。
看着小男孩拉着一张脸离开之后,阿墨愉快的把剩下的桂花糕塞在自己的嘴里,对自己刚刚的恐吓成果十分满意。
两妖也凑到阿墨面前。
之前那个冷冰冰的帝君突然又不见了,剩下来这个看着倒是脾气很好的样子。
所以这几天古里朵和牛里花的胆子也稍微大了一些。
这要是换成之前那个冷冰冰的帝君,他们是绝对不敢凑上来的。
古里朵问道:大人,您刚刚说那小男孩的心不是自己的?
牛里花也道:人类没了心不是早就应该死了吗?
阿墨叹了口气,感觉这两只小妖真是蠢得可以。
普通人没了心当然会死,可问题是,那个小男孩明显就不是普通人啊。
不过对于这两只小妖,阿墨还算有些耐心,于是解释道:
那个小男孩现在用着的心脏应该是用了很多人的心炼制而成的,他本人也绝对不是外表看起来这样小。只是这种法子本来就有伤天和,不是什么长久之道,而且那颗心我估计应该已经用了挺久的了,所以我说他快要死了啊。
两妖听得一愣一愣的。
他们只是很底层很底层的小妖,打架都是肉搏的多,哪里见过这些花里胡哨的手段。
两妖感觉心里发毛,那是被吓得。
那他会不会再去找其他的心给自己换上啊?古里朵提出疑问。
阿墨摇摇头,哪有那样的好事,能换一次就已经耗尽了他下辈子的福分了,第二次?
两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小心脏,那就好,那就好。
阿墨无声的翻了个白眼,放心,就算要挖,他估计也看不上你们的。
两妖捂着心脏的手一顿,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是高兴还是难过
......
这几日客栈里又陆陆续续住进了好几拨客人,也都不是什么普通人。 阿墨也是奇了怪了,明明他们刚住进来的时候这客栈还一副马上就要关门大吉的样子,这几天倒是生意兴隆了。
如果客栈老板知道他此时的想法估计会想喷他一脸。
生意兴隆也不是这么个兴隆法儿啊!不看看住进来的都是些什么东西!就不能来点正常人吗?他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啊!能不能不要这么折磨他啊!
要说第一个陵塬他们住进来的时候,老板还有些高兴,毕竟陵塬那个模样,一看就是那种不染俗尘的仙长啊!对这种人他当然是欢迎的!万一自己凑巧被仙长看中了呢?或者仙长手里漏下点什么,岂不是发达了?!
可是在那之后,住进来的都是些什么?
那个凶残的小孩儿和黑衣女就不说了,什么提着个纸皮灯笼的瞎子,穿着身嫁衣走起路来脚不沾地的新娘子......
他发誓,他开了二十多年的店了,这几天见到的奇形怪状的东西比之前加起来都多!
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老板果断收拾东西跑路了。
店他不要了!你们爱咋咋地吧!
其实老板走的时候在店里住着的基本都有察觉,只是并不在意罢了。
一个普通人,走就走了,就和走了只蚂蚁一样,没人会把他放在心上。
再说了,他们这些本来也不像普通人那样有诸多琐事,只是把这里当成个落脚的地方,平常该出门出门该做什么做什么,彼此也互不干扰。
但是要问他们为什么都选了这家店,倒是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就好像只是下意识就过来了。
倒是陵塬,他看着店中这些新来的客人们,有些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