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着是拗不过五阿哥了,琪琪格打起精神,坐直身体听五阿哥讲课。她还能咋整,长痛不如短痛,赶紧学完了打发五阿哥回去。
五阿哥看琪琪格坐起来了,对她认真学习的态度表示赞赏。
“皇祖母,我最近读书刚学了一个成语,用来形容你最贴切。”
琪琪格有气无力地问他,“什么成语?”
五阿哥:“身残志坚!”
琪琪格:“……你赶紧教课吧!”别再扯那些没用的了,不然我会控制不住打你屁股的!
因为琪琪格刚刚走神了,五阿哥又从头开始教起。琪琪格为了早点下课,都学会抢答了。
好不容易把五阿哥打发走,琪琪格也不敢再装病了。
既然装病和不装病都是一样的结果,她何必呢?装病还得往脸上敷厚厚一层水粉,多浪费啊!
琪琪格又开始想起了办法,以前她想办法让五阿哥学习,现在想办法让自己不学习。
如何能让五阿哥不排斥学习的同时,让自己躲开学业呢?琪琪格想了又想,觉得转移风险是个好办法。 要知道名义上五阿哥是养在鄂文珠膝下,没道理让鄂文珠闲着,琪琪格累着的道理。
打定了主意,琪琪格派人请来鄂文珠。
她冷着脸严肃地训斥妹妹,“听说你最近越发地不长进,每天玩牌都要玩到半夜。”
鄂文珠眨眨眼,这真是奇了,她不是一直都这样吗?姐姐现在才想起来骂她,早干嘛去了?
鄂文珠抱怨道:“我在宫里寂寞得很,不玩牌我干什么去?”
琪琪格抓住机会切入正题,“你还好意思说!皇上知道你宫中寂寞,特意将五阿哥抱给你抚养,你是怎么做的?孩子刚能坐稳的时候你就带他上牌桌,有你这样教孩子的吗?现在五阿哥都启蒙了,你有管过他吗?你知道他现在学什么吗?”
鄂文珠谄媚地笑,“哎呀!这不是有姐姐您在嘛!所以我才敢撒手不管的!姐姐心细,五阿哥跟在姐姐身边是他的福气,姐姐您多费心啦!”
琪琪格道:“只有我费心怎么够?皇上把孩子交给你,代表了对你的信任,你怎能辜负皇上一片苦心!”
鄂文珠心想,咱们姐妹,分什么你我。宫里谁不知道太后喜欢逗小孩子,五阿哥每天都来咸安宫,很少到我和宜嫔那里。再说孩子已经跟你培养出感情了,很多不知内情的人也以为皇上把五阿哥抱给太后教养。孩子小的时候,你不劝我管孩子,现在孩子都启蒙读书了,你倒想教训我了,我看你分明是想找我的茬。
鄂文珠不满地说道:“太后有话就直说,不必拐着弯地训我。”
自己的小心机被拆穿,琪琪格尴尬地咳了两声。把尴尬咳嗽出去,琪琪格挺直腰背,又成了那个浑身是理的琪琪格。
“五阿哥喜欢为人师表,他每晚回来都会将白日里学到的东西给我讲一遍。我觉得这是培养孩子成长的好机会,你也应该参与。”
鄂文珠不乐意,“晚上啊……晚上我有牌局,不方便。”
琪琪格道:“你的牌搭子闲着也是无趣,跟你一起过来听五阿哥讲课,满足五阿哥教书育人的愿望。”
鄂文珠不愿意,大家都是玩乐惯了的,谁有耐心陪一个孩子玩你教我学的过家家游戏?
琪琪格严厉地说道:“你不答应也得答应!我只是通知你,不是跟你商量。”
先下了命令,接着琪琪格柔声劝道:“孩子长大都是一瞬间的事情,你想想五阿哥的小时候,你还有印象吗?是不是觉得孩子一下子就长大了?你不常在五阿哥身边,很多他幼儿时候的趣事你都不知道。我到现在还记得五阿哥八个月的时候,别人夸他长得漂亮,他就乐得拍手手。”
这个鄂文珠有点印象,五阿哥很聪明,很小的时候就能听懂好赖话了。
琪琪格说道:“你错过了五阿哥的幼儿时代,不能再次错过五阿哥的儿童时代啊!现在的这些经历,等你老了都会成为美好的回忆。”
鄂文珠不是多愁善感的人,但她也被琪琪格的煽情感动到了。
“行!不就是听孩子上课,陪他过家家嘛!我答应还不行嘛!”鄂文珠抱怨道,“这样一件小事,你直接说不就好啦!偏要训我一顿,让我心里难受。”
琪琪格暗自冷笑,就是要让你难受。说好了你养孩子,结果挨累的都是我,你这是旧时代非典型丧偶式育儿!
忽悠完鄂文珠,当晚琪琪格派阿茹娜接五阿哥放学,直接把他送到鄂文珠那里。
五阿哥还觉得奇怪,为什么皇祖母今天不上课了?
阿茹娜是这样解释的,她说鄂文珠和她的牌友们学习的愿望更迫切,所以琪琪格就自习了,让五阿哥先去教后进生。
五阿哥倒是不挑学生,他觉得阿茹娜说得有理,他应该帮助更需要帮助的人。
琪琪格怕五阿哥离不开她,特意躲了出去,都没敢留在咸安宫。结果一晚上过去了,咸安宫非常平静,五阿哥也没来咸安宫找琪琪格。
琪琪格这下子放心了,风险成功转移。她,又重新获得了自由!
这可把琪琪格乐坏了,出门呼吸新鲜空气她都喜笑颜开的。她觉得空气都因为学渣重获自由而变得甜美。
第二天晚上,琪琪格早早地洗漱泡脚,还特意从花房要来一盆盛开的玫瑰,摘下两朵扔进泡脚桶里装精致富婆。 这个没有课堂的夜晚,她要好好挥霍!
她的想法是极好的,但当她把脚放进盆里,五阿哥抱着书包颠颠颠地跑来了。
琪琪格:“……你咋又来了?”
琪琪格发出来自灵魂深处的质问。
五阿哥没有回答,他被泡脚桶吸引了。“皇祖母,你用玫瑰花瓣泡脚吗?你的脚疼不疼,是玫瑰花掉颜色还是烫的?”
琪琪格这才反应过来,泡脚水是有点烫的,但她光顾着五阿哥了,忘了自己的脚丫子。
琪琪格被烫的嘶嘶吸气,她又问了一遍,“你咋来了?你不是该给宁太妃她们讲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