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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田言皱着眉,白他一眼:“别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嘛,尤哥也不是真的不想道理的校霸,他收拾人都是有理由的,这个安泽……”

    他突然压低了声音:“也没有那么坏,就是有点好学生的通病,挺傲娇挺烦人的,我总觉得,要是尤哥出手,恐怕有点重……”

    “我看你脑子里的水有点重!”

    景龙翻个白眼怼他:“那是有点烦人、有点傲娇吗!那都多气人了,尤哥忍到现在那是他现在脾气好,要是搁在以前上初中那会儿,早给他收拾老实了。”

    “行了,你可别胳膊肘往外拐了,等着看视频吧。”

    景龙坏笑一下,将他的手机扔回去,坐会自己的座位。

    尤逾从学校走出来的时候,阳光正好是正午最直白炽热的时候,他骑上摩托冲上马路,开往郊区的一处盘山路,盘山路弯弯绕绕,很是不好走,他却在每一个突兀的拐角连个停顿没有,熟悉得像是开在回家的路上一样。

    山风呼啸,阳光炽烈。

    他觉得心脏要被这大风吹裂开一般。

    后来他到了山顶,站在风最张扬的顶端喘息的时候,想起了他妈。

    记忆里,那是一个很温柔的女人,会谈钢琴,也会用纤细好看的手指摆弄花草的折枝。

    她对他也很温柔,就像所有母亲对自己的孩子那样,柔柔软软的,像是柔软的蚌肉包裹着尖锐的石子,将男孩子的锐利很好的抚平。她会用轻缓的琴音唤他起床,也会在他生病的时候将温凉的手指轻柔的放在他额头……

    可是后来,她死了。

    自杀,就在她最喜欢的那架钢琴前,服了大剂量的毒药。

    前一天尤逾被他小姨接去参加一个少儿夏令营,等他回来的时候,这个女人就永远的丢下他了,招呼也不打,只有给他小姨发的一条短信,说了一句“对不起。”一句“让他好好照顾自己”。

    尤逾立在山顶,心脏仿佛被这烈风吹透了。

    他拿出手机,找出“尤学辉”的号码,手指悬在手机屏幕上方久久未动。

    半晌,他又颓然的闭上眼睛。

    收到景龙发来地址的时候,尤逾已经站在山顶抽完一整包烟了。

    他盯着这个地址好一会儿,将手里抽了一半的烟扔在地上用脚尖捻灭,回神带上头盔。

    尤逾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儿,安泽的地址在这时好像给了他一个明确的目标,他就骑着摩托在那几条街兜转。

    天色渐渐由明亮转变为青灰,继而霞红,最后转入漆黑。

    万家灯火在此时亮起,远远近近的仿佛细碎的天边星子。还有街头巷尾飘来的炊烟和饭菜香味,一副人间烟火图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