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被安泽办的明明白白,尤逾都不知道自己该干嘛了,只需要非常简单的执行医生的吩咐就行,跟着去了急诊室。
从急诊室出来的时候,安泽不知道从哪儿给租来一辆推车,要推他去拍片子和缝针。
尤逾:“用不着,我们还是骑自行车来的呢。”
一听这个安泽脸色变了变,一路上自行车颠颠簸簸,他要是知道尤逾受了刀伤,早在能打车的地方停下打车了。
“上来。”
安泽眉眼肃穆,一副不容拒绝的表情。
尤逾嘴角抽了抽,坐上去,心想自己今晚真他娘的好说话。
医生给尤逾检查伤口的时候,安泽敲门进来,探个头问他:“你有医保吗?”
“没有。”尤逾这才想起来,医院缴费需要花钱,掏出手机就要递过去:“刷我手机里的钱……”
话还没说完,得到答案的安泽已经关门走了。
倒不是安泽有钱,碰巧奖学金发下来而已,他又急着交款,就先帮着垫付了。
挂号、交款、检查、交款、取药……安泽像个陀螺一样在医院几层楼间飞快的穿梭,等到给尤逾送进去缝针的时候,他已经一身汗了,终于得空坐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给他妈回了个电话。
跟他妈简单的说了一下情况,又嘱咐他们先睡不要等他,安泽才有时间擦了一把汗。
胡秀秀也如他所愿,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告诉一声揉着眼睛已经困了妹妹睡觉,自己也收拾收拾睡了,想了想又给儿子发了个信息:“太晚了的话就在同学家住吧,别往家里折腾了。”
安泽从小到大几乎没让她操心过,但也就是这两年间,一向让自己骄傲的儿子从不让她操心,蜕变成了可以依靠。
很多车彻悟都是发生在巨大的变故中,胡秀秀也是,以前的她认为安定是有金钱保障和看上去体面牢靠的生活。现在,她却觉得自己儿子一句低声的嘱咐,比得过金钱和虚荣铸就的坚固堡垒。
让胡秀秀安心入眠的安泽却并不太安稳,他从医院投币自助机器中取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一口气喝了小半瓶,眼睛始终盯着尤逾进去的手术室。
说是手术室,其实就是缝几针,刚刚拍过的片子和医生的检查都显示尤逾的伤口并不深,也没有伤及内脏,刀尖扎得挺险,避开了要害,只是造成了一些出血。
“你可以去那边等,那边有休息椅。”一个护士路过,看到站在墙根的俊秀少年,忍不住出口说道。
“谢谢。”安泽冲她笑了一下,点点头,却没去护士指的地方坐。
他有点失神的望着那扇紧闭的门,还有点儿后怕,幸亏尤逾伤的不重,不然自己粗心大意,真的有可能害了他。当年他奶奶就是,爷爷刚出事那段时间,年迈的奶奶经常按着胸口,可是大家都沉浸在自己各种复杂的情绪中,没有注意到老人异常的动作和神态,导致病发的时候,连救治都来不及,还没等到医院,老人就死于心脏夹层破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