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逾也往他脸上看,就看到安泽的长睫毛上堆着一层白色的奶油,将根根分明的睫毛凸显的又长又翘,很像是在橱窗里看到的洋娃娃的假睫毛。
尤逾抿了一下唇,眼里的戾气不自觉消失,心口却像是新燃起一团火,烧得他莫名有一股焦躁情绪,很想将那睫毛上的奶油一根一根舔干净……
“我怎么离你们这么远!”景龙从门口的方向走来,两只手全是奶油,走到他们跟前的时候惊叹了一声:“尤哥你怎么做到的,你是会发光吗?黑暗里都没有敢对你下手!”
尤逾瞥他一眼,都懒得理他,看向安泽:“去洗吗?”
话还没说完,一只手就拍在了脸上,黏糊糊奶油掺杂蛋糕碎屑粘了一脸,尤逾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到傻了的景龙和杨喆。
始作俑者安泽一脸无辜,摊着手,接了他上一句话:“一起去洗。”
景龙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将视线从被糊了一脸的尤逾转向安泽,发自内心的说:“真是做得一手好死,安泽,从今以后我也敬你一声泽哥!”
杨喆咽了一口唾液,悄悄往后退了一步,也不可思议的喃喃道:“泽哥你竟然对尤哥下手了!”
安泽刚才脑子一热,他以前也跟别人这么闹过,男生在一起多数时候就是打打闹闹,哪个过生日正经吃蛋糕,最后基本上都是糊人脸上了。刚才看全场就尤逾一个人的脸时干净的,他就没控制住,伸手就给人也抹了。
此刻,景龙和杨喆这么一说,安泽就抬头去看尤逾的表情。
尤逾好像是没想到他会突然偷袭,或者是没想到有人敢在亮着灯的情况下这么跟自己闹,表情有一瞬间的怔忪,然后眼神一深,意味不明的看着他。
“我是过来救你的。”尤逾说。
“我知道……”安泽顿了下,眨了下眼睛,样子很无辜:“我是怕你被孤立。”
这么多人,全都玩得“其乐融融”,或者是急头白脸,只他一个这么干净,安泽将自己的行为硬生生辩解称好意。他真的,怕尤逾这样不合群……吧?
尤逾伸出手。
景龙闭了闭眼睛,心想完了完了,他尤哥终于要动手了,安泽你个无法无天的傻货,我要不要救……
“你还挺皮。”
景龙睁开眼睛,就看他尤哥手放在那个本应该挨揍的人头上,轻轻揉了揉,语音带笑的说了这么一句。
“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尤逾笑着问:“就你没孤立我?”
“……”安泽也没听出来他话里有没有讽刺的味道,只摊着手说:“没关系,你可以抹回来。”
反正他都这样了,尤逾抹他,只能再抹自己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