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田言从箱子里抓了一块儿糖填进嘴里,继续偷偷观察着那边的两人,心下复杂:“就是,我怎么觉得,尤哥好像……真的喜欢安泽。”
景龙沉浸在自己的忧伤之中,看他分析的头头是道,又觉得自己在踽踽独行的黑暗中看到一丝希望,他抓着希望——田言的手,根本没听他后来说了什么,自自顾自的激动道:“要不,你给我出谋划策吧,当我军师,但我恋爱顾问,你要什么都行!”
对早恋一点兴趣都没有的田言:“……我还是先把你这箱子糖处理掉,太碍眼了。”
那半人高的箱子真的太能装了,田言找了两个男生帮忙一起给班级同学分,每个同学都收到一大把,直嚷着够了够了,最后还剩下大半箱子。
田言又想骂人了,来到安泽桌子旁边的时候,压低了声音说:“泽哥,你要吗?这是景龙的失恋喜糖。”
安泽挑眉,问:“他在追蒋晴晴吗?”
田言撇着嘴点点头,怕打乱他尤哥节奏,犹豫着要不要也给安泽糖,想了想说道:“你还是别要了,失败者的喜糖,不吉利。我这剩了大半箱子,都送不出去。”
“……”安泽知道他们之间说话就这个调调,怎么损怎么来,其实关系是铁磁,就凝神想了一下,说道:“送不出去的话,要不要运动会当天发给参加比赛的同学,运动量大的话容易血糖低,估计大家都很需要。”
田言眼睛一亮:“行啊,那就以我们班级的名义发,再给学校老师和领导也发点儿,估计能得个运动会友爱班级奖之类的。”
没想到他还挺有班级集体荣誉感,安泽笑着说:“挺好,那最好弄个包装,提前分成小份儿。”
田言打了个响指,商人世家的他,只不过是干什么都习惯性的谋求点儿利益,奖状总比没有好,倒真没考虑到班级荣誉啥的高大上的情操。
景龙蔫了吧唧的看全班都兴奋的将从礼品店采购来的各种小彩盒分了,然后兴奋的往里面装糖。
明天就是运动会了,大家兴奋地就像是要过年了,晚自习的时候老师看他们也无心学习,干脆让学生干部管一下纪律,自己先走了。
每个班级现在都差不多,吵闹的声音从紧闭的门板窜出来,走廊也一片闹哄哄的。
三班几个女生围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谈论一个小盒子里装几块儿,还有专门给领导的陶瓷彩罐上的绸带是怎么系的。
安泽拿着明天上午要在开幕式上念的祝贺词,从乱哄哄的教室出去,打算去安静的操场脱稿练两遍。
他一站起来,后面就有人跟着也起来,安泽心里叹口气,什么都没说。反正这些天,尤大佬总能找到冠冕堂皇的理由充当跟屁虫。
一出教学楼,寒凉的冷风就兜头吹过来,安泽伸手紧了一下外套,在台阶下面停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