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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还扣在他的脖颈上, 尤逾露出这些天都没在他面前表露过的厉色:“说话, 到底怎么了?”

    安泽扭动脖子, 同时伸手推开他的手。尤逾又顺势抓住了他的胳膊, 深沉的眸子动也不动的看着他, 很容易让人产生一种被侵略的压迫感。

    “松开!”两人仿佛对峙一般,安泽也冷了脸, 语气有点儿冷:“我要生气了。”

    尤逾松开了,眉心却更紧了:“你不信任我吗?为什么不跟我说, 发生了什么不愉快或是解决不了的事情, 告诉我, 让我帮你解决。”

    安泽往后退了一步, 跟他拉开半米宽的距离,本来不应该这么暴躁,但尤逾的追问仿佛一只非要揭开他好不容易长出的脓血上的痂的手,让他莫名的排斥和反感,说的话也没那么客气了。

    “你让我说什么,都告诉你没事儿了。再说,你问我就一定要什么都告诉你吗,我们有那么熟吗?我也不需要谁为我解决问题,我的问题我自己会处理。”

    平时温和惯了的人突然冷下来,就更显得突兀,说出的冷言冷语也更伤人。

    安泽努力平复着胸口的起伏,看对面前的少年果然被刺到了一样,上一秒还关切的神态全部收回。

    尤逾将手插入兜里,深邃雕刻般的五官浮现出初识时候的冷厉颜色,唇角抿得死紧,漆黑的眼底泛着冷光,语气也疏远讽刺:“好,我多管闲事儿了。对不住了!”

    说完,他毫不犹豫的转身,带着深秋的寒意,转眼消失在了老旧的楼道里。

    破旧的门板被风吹得呼呼响,安泽看了一眼黑洞洞的楼道,扭头又向下看去。

    尤逾腿长,走得又极快,几乎在他转头的时候已经出现在楼下。安泽看着他带风的利落背影,心里涌上一丝懊恼。

    本来想要在旁边的小屋子练一下祝贺词,结果现在全然没了心思。安泽垂着眉眼往班级走,心想着尤逾是有多生气呢?

    刚才确实是自己一时冲动,尤逾虽然有些强势,语气也很急,却全是出于为他好的目的。

    而他呢,虽然有时候会因为一些压抑的情绪烦躁,却很少有失控的时候,更不曾出现将怒气发泄在别人身上的事情。这种迁怒,亦或是通过刺痛对方来抚慰自己,一直以来都是他反感的。刚刚,却对着尤逾爆发了。

    回到教室,安泽先往最后排靠窗的位置看去,座位是空的。

    “安安,你去哪儿了?”

    收回目光,安泽看到周序趴在桌子上,脸色苍白,额前的碎发都被细汗浸湿了,他的声音也虚弱无力:“我肚子疼得不行了,刚要给你打电话。”

    安泽惊了一下,过去探他额头,不热,却摸了一手冷汗:“怎么回事儿?就肚子疼吗?”

    “应该是晚上那会儿吃的虾,我就觉得味道有点儿怪,老板娘硬说没坏。”周序声音虚虚的,咬着牙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