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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到家,就捏着手机,既是想主动低个头, 又想对方会不会也这么想。可是他等了一晚上,自己没拉下脸面,也没有收到任何只言片语。

    积压了一整夜的怒气和不甘在看到安泽出现,还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跟班级同学有说有笑, 他就觉得自己一颗心被他亲手放进油锅里,沸油煎炸过后, 又毫不怜惜的扔进冰水中,忽冷忽热,都是极致的痛苦。

    安泽走了, 不可能没看到他, 却连过来打个招呼都没有, 好像他就是对方心里一个无足轻重的普通同学。

    “尤哥, 你这么早啊, 吃包子吗?”田言晃晃悠悠的过来, 手里拎着一袋子小笼包和豆浆。

    他热情友好的一个晨间问好, 没想到对方眼睛倏地睁开眼睛, 漆黑的眼底卷起狂风暴雨。

    手一抖,他差点儿把早餐直接扔了, 颤声问:“尤哥,咋啦?”

    不会是因为昨晚没陪他玩游戏玩到最后吧, 都半夜两点多了, 谁扛得住啊, 他困得直接睡着了, 也不能怪他啊。

    尤逾又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候尽量收敛了怒意,只是嗓音还是透着沙哑阴沉:“没事。”

    田言几口将包子吞了,眼珠转了转,想说点儿什么让他心情好一点儿。

    那当然非景龙大兄弟莫属了。

    “尤哥,你知道我昨晚怎么都联系不上大龙吧?”田言拖了一张椅子,直接坐到了尤逾旁边,打算用将景龙的痛苦讲出来大家一起乐呵乐呵:“他昨天晚上在校花家楼下站了一宿,披星戴月,手机早就没电了,景叔叔电话都打我家去了,听说就要报警找人了,他个傻叉也不知道借个电话给家里报个平安,今天早晨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还听他妈在一边骂他呢,估计这次得挨揍!”

    尤逾轻轻蹙起眉:“他为什么在蒋晴晴家楼下站一宿?”

    “谁知道啊!像个跟踪狂似的……”田言想了想说:“不过昨天放学之前,我好像听他说他把校花惹生气了。”

    尤逾问:“他怎么惹的她生气?”

    “这不知道,不过想也知道,一定是用力过猛呗!”田言腿搭在前面没人的凳子上,伸了一个懒腰:“鸡毛蒜皮的小事儿,校花被追的不耐烦了,可能就冲他发脾气了呗。景龙又是标准舔狗一枚。不是自己的错都要揽过来道歉,我真服了,等他以后要是没跟校花在一起,再找了别的姑娘,我就他这些事儿威胁他,没见过年纪轻轻就疯狂给自己写黑历史的……”

    他后面的话,尤逾已经没在听了,但他的话就像是点醒了在迷雾中找不到路的他,安抚了心中焦躁易怒的野兽。

    他为什么要生气,是他是他先越过了界,每个人都有不想被外人探知的秘密,哪怕自己只是想要更靠近他,为他解除一切烦恼,但也是他的错……

    现在看来,他连景龙的万分之一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