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白痴的对话, 也就是刚恋爱的人能说的出口吧, 还说得特自然, 特深情, 安泽说完都想笑, 他也确实笑了,还是没偷偷翻白眼的那种。
在跟尤逾表白之前, 他其实是没有什么恋爱概念的。或者可以说,如果不是身边突然出现尤逾这样, 强势的闯入他感情生活的人呢, 他真的不知道哪一天才会开窍。
而在真的盖章宣布在一起的前一刻, 他也不知道说出来“在一起”之后, 和之前具体有什么区别。
之前他们两个的相处已经够亲密了,在尤逾无限接近的过程中,他们之间的距离似乎早就超过了其他任何人。像是周序,安泽跟他好成那样,但也没做到像跟尤逾这样,几乎可以算是形影不离。而且,两个男孩子谈恋爱,能有什么,身体构造都是一样的,不像普通男女之间还有一层神秘感的薄纱。
所以,他真的万万没想到,竟然会这有这么的不同。
连最简单的拥抱,跟之前的感受都一点儿不一样。
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呢,就是类似于一颗心找到了另一颗心,拥抱的时候不再有隔阂,完全的贴在了一起……
“昨晚,你去找我,等了我四个多小时?”尤逾的声音还不是很稳,问这话的时候很像是在试探自己在对方心里的重要程度。
安泽轻轻“嗯”一声,躲在羽绒服的帽子里上扬唇角:“跟你的四分钟烟花,扯平了。”
半晌没声音,就在安泽以为他不会再说什么的时候,突然听到尤逾轻微的咬牙切齿声音。
“那可太便宜你了,我的四分钟焰火,你知道我联系了多久的主办方才办成,而且……你是等了四个小时,但昨天一整夜,知道我是怎么过的吗?嗯?”
宿醉只是表象,心心撕裂的感觉才是最痛的,尤逾手往上抬,隔着羽绒服的领口,突然扣住了他的脖颈,像是捏住猎物柔软颈子的感觉,带着一丝暧昧。
真得到了人,某人就开始得寸进尺算账了:“我痛苦了一晚上,挂了电话还在原地等你,也没见你来找我。”
安泽:“哦,我要送她回宾馆。”
尤逾:“你还敢说!”
感觉到脖颈上的力道加重,安泽直接笑出了声,问:“那你要怎么样?”
“怎么样都随我吗?”
安泽顿了一下,推开他,说:“我看你有点儿不要脸了。”
低低的笑声没有冲淡这份暧昧,因为尤逾宿醉后又吸了大半盒烟的嗓子很哑,伴着风灌进耳朵的时候,像是有轻微的羽毛剐蹭过耳廓。
他们一分开,尤逾的大衣外套就呈现出敞开的状态,安泽伸手将他衣服一合,左边衣襟搭上右边衣襟,勉强算是挡住了胸口的风,还要再给他拉一拉的时候,尤逾突然微微低下头,靠近了他的脸说:“在你这儿,我就是不要脸!”
服!自己不要脸都能说得这么理直气壮!
不过这倒是真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尤逾对待别人时候那种又拽又傲,不爱搭理人,搭理你就是损死你的形象在他这儿完全破灭了,反正就是很没脸就对了。